陈叔，谁跟你做队友，那可真是倒霉啊。
方乐游真诚地感慨道。
“我吃好了。”过了一会儿，方乐游端着饭碗起身，进了厨房，便摸出手机给老宁发了条消息。
“帮忙查一查陈起慎最近的通话记录……对了，顺便查一下枫露小区今天早上十点到十二点间的监控录像，看一下有没有可疑人员进出该小区。”
他一定是在那段时间见了谁，说了些什么……虽然他不确定这是否重要，但他潜意识里觉得，这很重要。
“老弟，你还真是料事如神。”老宁冲方乐游竖起了大拇指，指了指着电脑屏幕，“十点五十五分，有个人进了枫露小区，过不了多久，陈起慎就跟着他出来了。”
方乐游盯着屏幕，此人颇为眼生，他一下想不起这是谁。于是视线又回到了屏幕上。
“上了车？”他看着监控下的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辆半旧的丰田，“查这辆车。”
“车主叫欧阳鸣。”老宁道，“是市三院的副院长……”
方乐游吃了一惊：“他在嫌疑人名单内吗？”
“不在。”老宁摇了摇头，“此人不惯于结党营私，倒是把精力都放在钻研医术上……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方乐游微微眯起了眼，看着窗外熙攘的街市，隐约的嗡鸣渐渐凝聚，拧拉成一股有力的绳，“关系应该不小。”
陈起慎手心里已经微微渗出了汗珠。
欧阳鸣留给他的电话，一直无法打通。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隐约产生了非常不妙的预感。
这事天知地知，他俩知。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来不及有第三个人知道，陈起慎不知为何还是有些紧张。
他看了眼时间，决定再给欧阳鸣打个电话。这时，一个电话挤了进来。
陌生的座机号码。
仿佛手机烫手似的，陈起慎的手一哆嗦，差点把他那盘了一层包浆的手机摔在地上。
“喂，喂——”陈起慎清了清嗓子，“你哪位……”
“叔，我是小方。”方乐游的声音清朗地传了过来，“您怎么还不过来？路上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事。”陈起慎稳住了心神，“我这就过去啊……”
“车站那边您别去了，直接过来吧。”方乐游又道，“到时候直接进来找我。”
陈叔忽然膝盖一松，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这种感觉太恐怖了，对陈起慎这个不怎么懂现代侦查的老头子而言，方乐游的无所不知简直能给他带来巨大创伤。
跑？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不行。
他跑了，周耘丰怎么办？还有剩下的那些事怎么办？他忽然记起了他被劝服要离开这里的理由：为了不给周耘丰带来更大的麻烦。
那么方乐游是可以信任的吗？
陈起慎犹豫了。
“喂？”方乐游歪头拍了拍电话筒，挂了电话，起身出门。
“哎，去哪儿？”陈锦在他身后叫。
“出去一趟。”方乐游抬腿跨上他那辆破得叮当响的自行车，滋溜一声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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