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晓静是绝对不会允许宋垚落入来宝这种肮脏之人的手里的,不管是作为他的爱慕对象还是法律上的哥哥,像来宝这种尊严可以被任何人肆意践踏的生物,活在世上就足够令人恶心,怎么还有勇气去玷污别人。
“你什么意思?”宋垚敛了笑,他没料到这种话会是从一个初中女生的嘴里说出来的。
“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来晓静淡然地吃了一口巧克力,冲他笑了一下,笑容温暖纯真,分明一个小孩子的模样,“你知道我喜欢你吧,跟我在一起,我就告诉你。”
宋垚板着脸没说话,思忖要是他有这样的女儿,绝不会让她站着走出门。
“我是你哥。”
“又不是亲的。”来晓静挑了一下眉,笑容愈加张狂,放肆。
宋垚好像恍惚间看到了许久之前的那个下午,坐在篮球架上的王准也有同样一副面孔。
上面也挂着同样令人作呕的无耻笑容。
“不行。”
“那好吧。”来晓静一脸释然,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那你亲我一下吧。”
宋垚抬起眼帘,来晓静正偏着头打量他,和‘在一起’相比,‘亲一下’好像好很多吧?
再说了,他宋垚是谁?三中老大!女友成群!一个初中的女娃娃能耐他何,不就是‘亲一下’么,亲两下都行!
宋垚吸了口气,紧靠着来晓静坐下,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他却有点发虚,感觉和出轨了似的紧张心悸。
“要我满意才可以哦~”来晓静眨了下眼睛,日思夜想的唇已经近在咫尺了。
宋垚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只想赶快完成任务。
来晓静掏出手机在他背后按了两下,又把手机藏回了袖子里,一脸天真地笑道,“我很满意。”
“现在可以说了吧?”宋垚拧着眉不愿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嘴唇上的草莓味唇膏已经让他在当场去世边缘疯狂徘徊了。
据来晓静所说,来宝的爸爸名叫来康泰,大妻子柳梦莹接近十岁,两人是在来康泰当货车司机时认识的。
柳梦莹因为家境不好,弟弟妹妹又多,上到初中便辍学了,去A城的时候,在马路上遇到他,人生地不熟的,遇到好心人,柳梦莹又正值青葱年华的年纪,两人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此后柳梦莹因为年龄尚小找不到什么工作,只能在饭店后厨帮人洗碗,过了几年两人有了孩子并领了结婚证,本以为会就此开始平稳安定的生活。
谁料来康泰竟然染上了赌博,小赌怡情没错,他却是赌了个倾家荡产还不够,从诓骗完亲戚朋友再到陷入高利贷深渊,来康泰终于在大桥下激流中结束了他的生命。
“听说那个时候舅舅经常在赌输了之后回家暴打舅妈和来宝,两人的哭喊十里八方都能听得见。”
来晓静一边说一边吃蛋糕,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讲话内容,光从她的神情来推断,一定会误以为她是在描述某个甜蜜而温馨的童话故事。
宋垚耷拉着脑袋,来晓静轻松无谓的口吻让他感到格外焦躁,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都尚且如此,还怎么去希冀别的毫无瓜葛的人对来宝报以和善呢。
比金钱更让人吝啬的,就是表达善意。
柳梦莹自丈夫去世后,孩子也恰好到了要上学的年龄,她无法找到一个到了饭点儿能准时回家给孩子做饭,又不介意她才疏学浅的工作。
除此之外,她还有大把大把的欠款要还,来自生活的多重重压,柳梦莹最终还是选择了走上沦落风尘这条不归路。
宋垚终是失眠了一个周末。
他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情,换句话说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处理这件事情。
会不会让来宝难堪?会不会让柳梦莹难堪?会不会就只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他自己又能有多大的体会与领悟呢?
毕竟,他自己也是个没有妈妈的人。
头好痛,好沉。
一阵哮鸣音从宋垚的胸腔里迫不及待地传出来,他张大了嘴贪婪地吸了好几口空气,昨晚上失眠没睡好鼻炎又犯了。
喉咙深处好像有很多东西在顽固地藏着——黏腻,痛痒,他没忍住,捏着拳头狠狠地咳了一阵。
“孙啊,没事吧?”奶奶拿着水杯和药推门而入,脸上尽是心疼和担忧。
宋垚本想展一个好看的笑容,无奈嘴角太重,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提起来,他轻轻摇了摇头,无声接过药仰头服下了。
“你这几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奶奶接过水杯,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对于家长们来说,孩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在他们眼里就跟用了显微镜似的一样明显。
宋垚靠在枕头上,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有些事情或许只有亲身体会过才能感同身受。
“我妈……”宋垚垂着头轻轻攥住了被角,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好像光是这个称谓就足够让人胆战心惊了。
“他们为什么离婚了啊?”
宋垚咬着后槽牙,尽量克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尽管他有把握不让自己流露难过,但却没办法控制自己表达疑惑。
在奶奶眼里看来,疑惑应该就是想念无疑了。
果不其然,宋奶奶抬手抹去了眼里还没涌出来的泪花,一脸让孙子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你妈妈她是跟爸爸相亲认识的……”宋奶奶握住宋垚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爸这人,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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