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色里,元晦与温挽一人一马,静静与对面数百人对峙着。
眼下的状况有些棘手,凭他二人的功夫,走一个是绰绰有余的,但要想两人都全身而退,恐怕有点困难。
“怎么不说话呀?容王殿下。”杨惟语调张狂,“你若求饶的话,我倒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元晦端坐马上,连眼神都不分给他一个,只偏头对温挽说:“你若想先走,我便来断后。”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命令她走,只是觉得她大概不会同意,所以才有这一问。
“王爷若想先走,温挽也可以断后。”温挽说。
果然被怼了,元晦想。
“那你待如何?”
温挽挑眉,“很久没痛痛快快打一场了。”
元晦叹口气,说:“好吧。”
“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叽叽歪歪,有意思。”杨惟见状,阴阳怪气地说。
他这边话音刚落,就见对面那个白衣女子像鹞鹰一样飞扑而来,她手中似乎捏着一段白纱,那纱在她手中煞是灵活,仿若活蛇,碰着人就往人家脖子上缠,一眨眼已经倒地五六个了。
杨惟看的有些傻眼,这女的不是说是温家大小姐么,温家书香世家,养出的小姐居然杀人不眨眼!还有那位容王殿下,纵马直接冲进了人群里,一柄畏生打横,一刀过去起码到底两个。
“这俩是什么怪物!”杨惟在心底无声呐喊。
对面战力太强,这些州兵又都没打过仗杀过人,如今接二连三有人倒地不起,他们自己的气势先弱了一半,有些年纪稍大的则根本不敢还手。
如此一来,元晦干脆收了手,勒紧缰绳,高声道:“若有人就此放下兵器,本王不追究其以下犯上之罪。”
温挽那边听见他的话,也跟着停了下来,不过搭在人脖子上的白纱却没有收回来,只是顺着王爷的话紧了紧白纱,说:“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话落,窸窸窣窣的兵器落地声响起。
杨惟慌了,他勒紧缰绳连连后退了几步,仓皇出声道:“不许放下,都不许放下,谁要是投降,回去军法处置!”
“那你们也得有命回去。”元晦把玩着畏生,淡淡开口。
“杀了他,取他项上人头就能拿到一万两黄金。”杨惟还是不死心。
元晦气笑了,“本王建议你亲自动手,我可以让你三招。”
杨惟哪敢应战,他一文官,从没杀过人,今天之前更没见过血。
“王爷还是别为难杨大人了,我瞧他连骑马都腿软,怕是在你手下过不了三招。”温挽说。
元晦煞有介事地点头。
气氛又僵持了一会儿,“到底还打不打,不打我们就先走了。”元晦高声问。
没人回答。
温挽扫了一眼,直接调转马头,对元晦说:“王爷,咱们走吧。”
元晦“嗯”了一声。
当着众人的面,两人骑着马大摇大摆地走了。
杨惟脸色难看,却又不敢再出手拦那二人,只得从怀里掏出一支传信的烟花,将其点燃,希望姚大人看见信息尽快带人前来会和。两队人马出手,他就不信元晦还敢在他面前嚣张。
可惜在他等来姚大人之后,他们再没寻到过半点元晦的踪迹,那两人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别说路上没马蹄印,连脚印都没有。
原来元晦和温挽在走出那些人的视线之后,便转了一条路往回走,打算折返一段从别处回京。且两人弃马,靠着轻功脚不沾地飞了一段,杨惟他们自然是发现不了踪迹的。
可惜杨惟与姚巳阡大老远跑来,还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被元晦狠狠戏耍了一番。
至此,两人只得灰溜溜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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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夜长梦多,元晦和温挽在一个小镇上了买了马,昼夜不停往京城赶,终于在三天傍晚赶回了王府。
元晦则连马都没下,直接进了宫。
温父温母连带温不韫都被白老接到王府东院暂住,温挽一进王府就去找他们了。
进去东院,温挽刚转过小回廊就见檐下长了一株株熟悉的西府海棠,她还以为是温母自己从家里移过来的,想着或许他们在这里住的还算满意。
“父亲,我回来了。”她喊道,不想应声先出来的居然是凌霜。
“姑娘。”凌霜给她行礼。
温挽摆手,亲自将她扶起说:“几日不见,怎么还生分了。你怎么在这里?”
她将人扶起后多嘴问了一句,刚才她没看错的话,凌霜是从东院僻静处转出来的。
“奉王爷命贴身保护温家人。”凌霜板着脸回她。
“你呀,要多笑笑才行,”温挽说,“多谢你啦。”
凌霜点头,三两下闪身回了暗处。
“嗳,你别……”温挽本想让她进屋,想了想算了。
“挽挽,”刚才温母一直站在旁边,等着她跟凌霜说完话,“你可算回来,以后不能再这样任性了。”
一句话都不交代就跟着男人跑了,要不是看在盛泽事态严峻的份上,温父非得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女儿以后不敢了。”温挽乖声说。
“哼!”温父冷哼,“长大了翅膀硬了,抛头露面算什么,都敢杀人了。”
温挽自知理亏,不敢接话,只得悄悄看温不韫,希望他帮忙说两句话。
温不韫会意,连忙开口:“阿姐一路舟车……”
“不准开口,让你默的书默完了?”温父严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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