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该记得，我见过血。”
温挽一步跨进去，转身合上了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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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乾元赶着正午之前回到了甘州府，刚下马气还没喘匀，就听下人来报说：“有客来访。”
他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慌忙迎去了大门口。
姚巳阡和杨惟是私下偷偷过来的，所以一路都非常低调，只带了四五个随从，赶了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休息，昼夜不停往这边赶，就怕一个不小心叫元晦捏住证据。
“情况怎样？”姚巳阡刚马车就问迎上来的杨乾元。
杨乾元路上就想好了说辞，恭敬回道：“盛泽那边只说王爷住进了县衙，其余没什么消息。”
“盛泽那边处理干净了？”
“干净绝对干净，知道盛泽发过大水的全死了。”
“那就好。”姚巳阡松了口气。他这趟坐镇甘州，就是要确保所有不利于杨家的人证物证不会流出甘州。
杨乾元一边回话，一边疯狂冒冷汗。
“知州大人很热？”站在两人身后的杨惟突然问道。
杨乾元浑身狠狠震了一下，连忙回说：“不不热，只是近来惹了风寒，身子有些虚。”
姚巳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是吗？杨大人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他意味深长地说。
“卑下哪敢，”杨乾元谄媚一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嗯。”姚巳阡抬脚往里走。
杨惟跟上，他路过杨乾元的时候深深看了他一眼。
三人入了正堂，杨乾元亲自给两位斟茶。
杨惟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上下扫了他一眼，看着他哆哆嗦嗦的手缓声问道：“杨大人怕我？”
杨乾元想笑，但抖了抖面皮笑得比哭还难看，手一晃，小半杯茶全倒在杨惟大腿上。
他赶紧扑倒在地，扯长袖子就要去擦。
杨惟退了一步，脸色阴沉地看着他，看了小一会儿，他突然说：“容王已经查到了堤坝贪腐一事，你还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杨乾元就着伸手的姿势，僵硬地抬头看他，说：“大人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杨……”姚巳阡想说话，被杨惟偷偷摆手拒绝了。
“元晦查到了盛泽灾民去向，查到了贪腐，甚至还掌握了证据。”杨惟笃定地说。
“我……我，”杨乾元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利索。
杨惟跟姚巳阡交换了一个眼神，姚巳阡语含无奈开口道：“知州大人与我等均是一体，事到如今只有齐心协力才能闯过一劫，你若什么都不说，又叫我与小杨大人如何自处？”
他这番话说的语重心长，原本还在犹豫的杨乾元斟酌再三，最终还是哆哆嗦嗦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只不过他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推给了杨恹，包括账本也只说是杨恹私藏的。
听完，姚巳阡瘫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杨惟却是起身一脚，将杨乾元面朝下踩在地上，狠声道：“我不管是谁泄出去的，我只看结果。如今，只要元晦头铁，杨家必定要掉一层皮，这个后果你杨乾元承担得起码？”
“我……是是”杨乾元被他踩得快断气了，说话都说不利索。
杨惟气到不行，下脚越发狠，踩得杨乾元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全杀了吧。”姚巳阡幽幽开口。
杨乾元以为他要杀自己，吓得四肢乱登。
杨惟将脚挪去他脑袋上，使劲碾了碾说：“乱挣什么，杀的不是你！”
杨乾元闻言，吓得睁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那位可是皇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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