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长冬带着人从破庙侧面转出来,沉声应道:“本官晓得了,这等人渣,定不会叫他翻身。”
杨恹嗤笑一声,“凭你们几个就想捉住我?”
他武功确实厉害,当初锦衣卫数十人都拿他没办法。
“还有我们。”李沧声带了元晦的玉凉亲卫出来。
“哟,还有个女的。”杨恹轻佻地看了温挽一眼。
温挽朝他淡淡一笑,说道:“小女不才,刚才那匕首被我喂了毒,杨大人此时应该感觉浑身无力才对。”
杨恹抬手试了试,“姑娘的药好像差点火候。”
话毕,他提剑冲进了人群,顾是非离他最近,反而被他避开了。
杨恹招式干净利落,处处杀招,锦衣卫几人应对吃力,不久就都带了伤,不得已换元晦的人上。这下杨恹算是踢到了铁板,砍刺劈杀腾挪跳跃,处处碰壁。加上毒性渐起,很快他招式慢了下来,终于被李沧声一个擒拿手制住了。被制住后他倒也不挣扎,乖乖束手被李沧声捏着。
“带走吧,”不远处的顾是非挥挥手,“李大哥,帮我把人看好,别让他死了。”
李沧声点点头。
人带下去后,郁长冬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顾是非,将人架住。温挽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递给他,说:“补益气血的。”
顾是非接过来服下,问温挽:“姑娘怎知,我那一剑会得手?”
“杨恹此人年轻自负,他不将你放在眼里,自然不会防备你。”温挽说,“所以我就赌了一把,你那剑不得手也没关系,我会帮忙补上。”
“姑娘心思缜密,顾某叹服。”
这个计策是温挽先提出来的,以灾民未除尽为引子,逼胡文彰和杨恹故技重施,再拖几个目击者,到时候他们想赖也赖不掉。
胡文彰心不静,已经连输好几盘了。
元晦倒是沉得住气,那怕对面棋力烂的惊人,他也能面不改地放水拖着对方一步一步走,最后再慢慢吃掉它。
“胡大人不该走这步棋的。”元晦指指天元位,对胡文彰说。
胡文彰哪里听不出来他话中有话,回道:“棋力悬殊,这步棋不得不走。”
“我看倒未必,明明右上角一片可以做活,大人却死盯着这里,分明是野心太大,玩脱了。”元晦贴着他下了一目。
胡文彰被他说中了心事,当初杨乾元找上他时,他也清楚这就是个烂摊子。可他失权良久,好不容易才攀上杨家这棵大树,绝不可能轻易放弃。所以他才满口应下,本以为赌一把赢个前程,哪成想碰上容王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真是倒霉透了。
“王爷不也一样么,下官这片棋占尽了优势位,您非得横插一脚,难道您认为凭您一人之力,可以翻天?”杨家势大,连皇上都不敢跟杨家正面对上,何况面前这个失势的王爷。
话毕,胡文彰贴着元晦的棋子又落一目,势要做成一个扭十字,当一个搅局者。
元晦却退了一步,说:“你猜满朝文武百来十人,为何本王会在这里?太子要继位不假,可外戚如果权势过大,大梁就很有易姓的风险。胡大人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长,慎思呐。”
胡文彰垂眸,手指无意识地轻点棋盘,半晌他蓦然抬头,惊恐地看向元晦。
元晦笑了,这位胡大人果然机敏。“嘘,”他轻轻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胡文彰顿时委顿在地,艰难说道:“王爷有何需求,请尽管吩咐。”
元晦捏起天元位那颗棋子,细细把玩片刻后说:“倒也不难,你给杨乾元去个口信,就说我得了一账本,正在对沅江堤坝修筑一事穷追不舍。”
胡文彰苦笑出声,“王爷真是策算无疑,怪不得当年连世老先生断言,有你在大梁中兴有望。”
“啪”一声,元晦将棋子丢在棋盘,“大人快去办事吧,本王耐心有限。”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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