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不离被激得咳血之后,人群彻底沸腾了,他们像做成功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沾沾自喜。
言成蹊气愤难当,“亏你们还是读圣贤书的人,为难这样一个弱女子就让你们这么高兴?”
“你别不是她姘头吧,这么护着她。”人群里有人喊,这一闹,又一群起哄的。
“你……你们这群……”言成蹊气狠了,偏偏温不离人事不知地倒在他怀里,让他想打人都腾不出手。
侯府的人原本就随了沈厉护短的性子,见自家侯妃被欺负,都不用人吩咐就一蜂窝地冲上去跟那些书生打成一团。
沈厉回到侯府,看见的就是这样乱糟糟的场景。
他骑在马上,一马鞭抽翻挤到近前的书生,厉声道:“敢在我侯府大门口打我家的人,真是活腻了!”
楚余年没动嘴,直接大吼一声冲了上去,方溪也闷着头扎进了人群。
他俩是什么身手?以一敌百,打得鲜卑军跪地求饶的那种。
转眼的功夫,闹事的人就被五花大绑丢在了沈厉马下。
沈厉抬抬下巴,也不问这些人为什么而来,直接开口道:“给我个满意的解释。”
这些读书人腰杆子硬,一个个情愿伏地不起,也不愿开口。
沈厉下马,他先前隔的远,以为温不离只是被惊到了,如今走到门口见人昏迷不醒,霎时怒火中烧,倏然转身道:“不用解释了,给我打”。
说罢,他将温不离一把抱起,头也不回地进了府。
回到筑影院,言成蹊要给温不离下针,沈厉则等在院子里,问清事情经过后,他对老管家交代道:“今日府中打架的,每人赏银十两。”
“是,侯爷。”
楚余年看了看老管家的退出去的背影,很是不爽地道:“夫人最近是掘了谁家祖坟么,怎么这种事接二连三的找上她。”
“只怕真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沈厉缓声道。
楚余年气愤地接话道:“可不是,好端端的这些个读书人找上门辱骂一小姑娘?还不是背后有人搞事。”
沈厉听后不置可否:“去跟溪子讲,别闹出人命就行,其余随便,完事给我扔闹市口去,就说他们对侯妃不敬。”
“行!”
温不离醒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谁也不敢去叫门,直到第二天一早,她才打开房门。沈厉、沈韫、言成蹊、楚余年和方溪等人或站或坐等在院子里,见她开门全都转头看向她,一时气氛有些安静。
温不离勉强笑了一下, “让大家担心了,我很好。”
“要不要再休息一天?”言成蹊问。
“不了,这就走吧。”说着,她转头去找梳雨,示意她拿上行李。
“嫂嫂,你什么时候回来”,小小的沈韫拉拉她的衣角,尾音颤颤的,似乎多说两句就会哭出来。
温不离蹲下,轻轻抚着他的发顶说:“我只是进山去修养几天,很快就回来了的,韫儿乖。”
“那你要把自己养好点啊。”沈韫奶声奶气地说。
沈厉弯腰将他捞进怀里送给麽麽,对温不离说:“走吧,我送你去。”
温不离点头。
一路上,沈厉骑了高头大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温不离的车架。沿路都有百姓指指点点,昨日闹市口的事搞得沸沸扬扬,稍微消息灵通一点的人,都知道昔日绝姓自嫁的宰相千金找着靠山了,那伙人只是嘴上得罪了侯妃,就被打得几乎没啥人样了,吓人呐。
温不离掩住车帘,半阖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净水庵建在半山腰,石条做的阶梯一眼望不到头,温不离站在台阶上,望着沈厉打马而去的背影,静静出神。
林风拂面,层山重叠,庸和的大小屋舍挨挨挤挤,似乎听得见其间市井打闹声。
半晌,她拾步往上走,素白裙摆扫在台阶上,无声无响。
沈厉回到侯府,借着昨天的事,将侯府戒严了,连小摊小贩都向外挪了十几丈远。外面看着生人勿近,其实侯府内一直人来人往,消息传递频繁。
“侯爷,你猜的不错,探子回报说苍铎伤势大好,正私下筹兵筹粮,一雪前耻的念头一直没消。”
“随他折腾去吧,没个两三年的筹备他不敢贸然出兵。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咱把该办的事办了”,沈厉说,“兵部那边怎么样了?”
楚余年摇头,“咱军里略微出挑点的人,在兵部都被登记在册了,想偷偷插进去实在不可能。我这边从新人里挑了几个,从小吏开始干起,效果实在差。”
“暗的不行咱就来明的,我沈厉想往兵部派人,不信他们敢不接。”
楚余年隐晦地翻了个白眼,“上面那位防贼一样防你,哪敢让你插手兵部。”
“啧!太有本事有时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沈厉不要脸地感叹道。
沈厉在感叹的时候,温不离正在与人秘密叙话。
这是庵堂靠近后山的一个别院,院子机关重重,如果沈厉也在这里的话,他就会发现这些机关与前两年那个组织设在战场上的杀阵极其相似。
温不离此时正与潮生阁的炎临炎副阁主叙话,温不离身体还未复原,歪歪斜斜地倚在凳子上,而炎临则坐在她旁边,手里捏着一杯粗茶却半天不喝。
“那日在侯府门口生事之人,要不要杀?”炎临最终还是没能咽下去那杯浑浊的茶水。
“杀得了他们杀不了天下人,随他们去吧。”温不离云淡风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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