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的一瞬间我忽然腿软。我尽力扯了扯领子，妄图遮住上面露出来的几个齿痕。张海客一看就是办完事连夜飞过来的，整个人还有点赶路的疲惫。我其实也累，周旋在这么多人中间，离家出走了还不行，这些人追着赶着来**。我揉了揉眼睛，一开口声音还是哑的：
“你回来了。”我说不出什么更好的，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洗洗睡吧。”
他猛地扑过来，我几乎要被他撞倒，是黑瞎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从身后抓了他一把。张海客眼看着要和他打起来。我抬手拿了床头的杯子，啪地一声摔到地上。
“都滚出去。”
我觉得特别无奈，无奈到有些想笑。他俩看到我生气还是愣住了。张海客强忍着要暴打我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
“是他强迫你的？”张海客看着我。“他强奸你？”
“是。”
“不是。”
我和黑瞎子同时出声。黑瞎子还有些意外，玩味地看着我。我忍不住尿意，推开他俩往外走，结果忘了自己没穿鞋，一脚踩在玻璃上。
“操……”我之前去黑瞎子家脚上扎的口子现在还能看出印来，这下更是一塌糊涂。我推开他们俩，一瘸一拐的去卫生间放水。我把脚伸到水池下面随便冲了冲，一拉开厕所的门，看见他俩在门口等着我。
“我自愿的。”我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少有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往日即使出现再极端的情况，我也有信心自己能挺过去，但是这件事是非理性的，不是我熬几个夜就能想出办法的。我觉得我现在这种情况其实也和出来卖的没什么区别了，再争辩着问我是不是自愿就是矫情。我推开他们往回走。黑瞎子过来要抱我，被我一把推开。
“想住就自己找个屋老实待着，不想住现在立马滚蛋！”
我是真动了气，他们谁也没敢上前。我回屋的时候看见地上已经有人收拾了。我自己找了卷手纸把脚包上，想起黑瞎子说的没错，我是什么都没准备就逃出来了，我此行只是想暂时逃避和这几个人混乱的关系，并不是真的计划永远不回去的。但是事到如今，我又觉得自己在哪都没差别了，肯定还是会追来一帮人闹得鸡飞狗跳。我想我得计划回家了，在这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大家都太放的开，伦理纲常都不要了说日就日我。我的屁股和腰又在隐隐作痛，正想着，黑瞎子推门进来。
“你就这么办？”他指了指我的脚，一挑眉。
“手纸这东西特别吸血，你是打算明天结痂之后让我从你脚上扒一层皮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是我就是懒得理他。黑夜中我与他对峙着。我问他张海客怎么样。他回手关了门，单膝跪地小心翼翼捧着我的脚，摸黑给我查看伤口。
“估计不怎么样。”黑瞎子头也不抬。“要是哪天我回来看见自己头上的帽子更绿了，我也好不到哪去。”
他说的特别开心似的，手下工夫倒是利落。他把手纸从我的伤口里剔出去，有一些已经钻进去了。他摆出一个特别无奈的表情看我，我回他一个傻子似的微笑。
“皮这么嫩。”
他从身后摸出一卷绷带，细致的一圈圈给我缠上。我不想理他，抽回脚说了声谢谢，接着就感觉他好像上床了，身后的温度实打实的暖和。
“要不然就一起过吧。”黑瞎子从背后扶着我的肩膀。
“我们几个随便争宠，您爱临幸哪个就临幸哪个，你自己别伤着就行。”
我不知道他是在说胡话还是干什么，动了动肩膀把他躲开，告诉他我没那么好体力。
“您躺着就行，不累。”
他笑得愈发不正经起来。我回头对他怒目而视。
“谁说我还要做下面那个的？我都翻牌子了我难道还不能**们？”
黑瞎子揉了我一把，意思是我痴心妄想，随手给我拉上被子。
“要真是我们这几个，你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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