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半陵中止了修行的冥想状态,苏醒过来。他先瞥了眼窗外,夜幕笼罩中依稀可见远处的城池,看来渡船正停泊于某处驻点。
隋半陵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因连日打坐有些僵硬的身体,“江东,渡船停了,要下去看看吗?”
隋半陵看向另一张床,这才发现自己有意显露腰线时并无观众,江东不在房间内。这倒是稀奇,那家伙居然会自己下船?
虽然都是去雄州,但江东江溪四人并未同行,而是按江东的安排兵分两路,江溪李步崖前往雄州望都,江东隋半陵则前往雄州西南。
不借外界依仗地横跨两州,哪怕对大修士来说都有些费力,至于境界尚低的隋半陵一行人,自然只有找些别的法子。
李家传世悠久底蕴深厚,祖地倒有一座直接通往雄州望都的传送阵,省了江溪李步崖的不少麻烦,江东则选择与隋半陵坐飞空渡船慢慢晃过去。
确实是“慢慢晃过去”,飞空渡船里有供大修士代步、号称日行八万里的神行舟,也有速度恐怕仅超过车马几分的寻常渡船。
除开本身速度便不快外,这类渡船还要在中途的驻点处停泊以上下客人、装卸货物,因而虽然航线跨越两州,却少有人会乘它长途赶路,渡船主要生意倒来自那些在中途驻点上下、行程局限于一国或数国之内的修士。
江东说过早赶到雄州西南对解决李步崖的问题并无益处,选的正是这种寻常渡船。
隋半陵没什么意见,反正对于他而言,在渡船上无事可做了修行便是。
寻常修士在开光胎息境界时一次修行往往无法持续太久,一则修行绝非传说中那样摆好姿势闭好眼睛便自有长进,实则需要损耗许多心力,二则修士需要巩固境界,逐步习惯自身增长的力量。
玉壶仙体的特性却使得这两个问题并不会对隋半陵产生多大的困扰,只要隋半陵愿意,他甚至可以从登上渡船一直修行到渡船抵达雄州东南之时。
不过隋半陵还是选择隔些时间便自行中断修行,看看江东在做什么。而几乎每次隋半陵从冥想中苏醒时,江东都会在房间内,或是望着窗外的云海,露出思索之色,或是斜倚窗户,一手托腮看着隋半陵,视线甚至不会因被醒过来的隋半陵发现而收回。
即使是前不久隋半陵破入胎息境时,一连断了与外界的感知十日,醒来时恰是深夜,也仍看见了熟睡的江东,以及自己胸前某人盖上的毯子。
江东为数不多的几次下船,都是隋半陵苏醒时恰好遇到渡船停泊在驻点,硬拉着江东下去看看风景,体验当地风俗。
让两人不至于一直在船上这房间里待到长蘑菇,这是隋半陵对江东给出的官方原因,隋半陵另外还有一层不为人道的考虑:宽容一点来看,这也算是一同旅行,那所谓“建立关系不可不做的事”,这不就做成一件了吗?
咳咳,不对,我是在想江东怎么会自己下船的问题,怎么偏到这么远去了?隋半陵看了看江东的床,像模像样地收集了一下现场信息,也没分析出什么结论来。算了,直接去外面问问有没有人看见他下船吧。
隋半陵拉开房门,正撞见站在门口的江东。虽然江东反应够快,隋半陵依然看见他向身后藏去的双手中拿着什么。
哦?不能见人的好东西?江东可极少有这种遮遮掩掩的行径,隋半陵于是也不点破。
“这是去哪儿了?”隋半陵装作毫不知情地转过身去,“进屋吧。”
“去此地集市转了转。”江东口中作答,身子则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挪动,他的肩膀上并未站着小呆。
渡船需要跨越的高空条件太过恶劣,不适于寻常猎鹰飞行,但整日把小呆锁在房间内又是摧残它的天性,江东便将小呆交给江溪,由那两人带去雄州望都。
隋半陵端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两杯水,他有意放慢动作,留给江东处理那东西的时间。
转回身来,隋半陵将其中一杯递给江东,自己的视线则扫过了他坐着的床上被子盖住的一块凸起部分,江东这家伙果然缺乏藏东西的经验。等会自己突然揭开被子,江东会是什么反应?这家伙捉弄了自己那么多次,总算落在自己手上了!
“也没见你买什么东西回来,逛得不行?”隋半陵喝完自己那杯水,将杯子轻放回桌上。
江东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看上去丝毫未因这问题而慌乱,“逛得还行吧,不过集市嘛,大同小异,也说不上有什么意思。”
“唔。”隋半陵不急着拆穿,主动岔开了话题,“说起来,我们到哪里了?”
隋半陵对这个世界的地理认知只局限于知道天下共分五州的粗略程度,给他一个地名并无意义,江东便选了隋半陵能听懂的表达,“离到雄州西南还要两个多月的地方。”
“还要这么久?”隋半陵故意走近江东坐着的床边,在藏有东西的那片区域前徘徊,好给他制造心理压力,“我们上来也有一百多两百天了吧?”
“一百七十六天。”江东准确地给出了数字,“今日恰是六月晦日。”
“嗯?”隋半陵倒是不意外江东会记这种事,不过他现在告诉自己又是什么意思?晦日,嗯,根据自己从应试教育中得到的文言文知识,好像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那今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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