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严出身没落士族到了他这一代已经算是寒门了，家中小有田地虽说不上多富贵但也可进学，他参加九品官人制因家门败落只评了个下品。他们这种评到下品的人就是到了四十岁都不一定有机会作官。他倒不是那种放不下身份的人有机会当豪族的客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高严辗转在不少吴郡的豪族，前不久听说了张家要挑选些新的客卿。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愿意错过。
被张家家仆引着路走进庄子，他忍住四处张望的冲动，他们坐张家的牛车朝庄子去。
高严看着那高高的围墙他不由得有些紧张，着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边人的身上，那是个长像端正的少年人，那人穿了一身十分不得体的收身褐色劲装，头发用纶巾束缚住，看着很是平静。他们这个牛车里有八个人，好像只有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人能那么淡然处之，毕竟张家给出的条件实在太好了些。
这人让高严忍不住想要去与之交谈，“不知这位？”
“余言，高兄不必太过紧张，我一看便知你很有才华。”那人微微颔首有利却也干净利落地表示自己不想与人交谈。
高严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好笑了笑不再言语。
这一日姜之烨躺在刚打好的摇椅上听着小圆子汇报工作。怀里抱着暖融融的小猫团子，就差听个留声机了那就是标准的退休生活了。南方的秋日还不是很冷到了中午也能晒一会太阳。
“阿翁！阿翁！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吗？”小圆子看到自己忙乱了那么久，自己的祖父还昏昏欲睡的，他把自己的小猫掏了出来抱在自己怀里，小圆子一屁股坐在了祖父的身边，小圆子觉得这新打的木椅坐着很舒服。比跪坐着舒服多了这么想来其实胡人的东西也未必都是坏的。
“这点小事，还有湖兰帮你打点。你就请了四位说得过去的儒生，这卷子出着都艰难。我刚才好好听了来地人也快到了。”姜之烨含笑说道：“你也不去迎人。”
“阿翁其实我一直疑惑，不过是学些客卿和管事您这未免太过上心了。”小圆子很想晃晃小短腿，但又觉得这不太文雅还是忍住了。
姜之烨把白乐抱了回来，小猫暖烘烘的和个暖手宝似的。
小圆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虽然那些人不值得我去看，去看看也无妨省的有人来了在祖父面前碍眼。湖兰走！”毕竟是他第一次办这种大事，再说了他为啥只能请到那么点先生，不过是人家看不上他的身份，要是换了祖父说不定那些人定会趋之若鹜。这些读书人也不知道是真情高还是假清高。
虽然名号不同但具体情况是按照明朝科举制度的型式，这一次他们张家广撒渔网倒也请了几百人，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不得志的读书人。这次也不过是模仿县试、府试和院试。
“见过小郎君。”小圆子走了没多久就迎面碰上了引路的家仆，在他身后还有八个从未见过的人。家仆见了小圆子先是行了礼之后说道：“这是来应试的先生。”
小圆子只是打量了他们几眼就这点了点头，只见那八人虽然算不上俊朗但也有些风度，“各位请。”
那家仆立马想要带人往里走。
“等等！”小圆子突然径直走了过去，围着其中一人转了一遭，“看着眼熟啊。”可是这人他应该没见过才是，吴郡这边他从来未来过。但这人给他的感觉说不出的熟悉，好像这人不该出现在这似的。
“小郎君说笑了。”那人微微颔首，长得算不上好看倒也端正，尤其是穿着一身劲装看着不像是个读书人。
小圆子想着自己应该不认识这一号人。
“郎君这人什么不对的吗？”领路的家仆轻声问，小圆子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对啊，就觉得这人莫名的眼熟。小圆子他摇了摇头说道：“带着各位先生先去吧。”
等那些人走了小圆子还看着那人的背影忍不住喃喃道：“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小郎君，后面还有不少人您总不能在这站着等啊。走奴婢带你去亭子中坐着，遥遥看着便是了。”湖兰轻声唤醒了还有些迷茫的小圆子，小圆子想想也是，不能干站着就和湖兰去了庄子中的一座小亭。
这人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拨，等全部人都来齐时已经近中午了，这人来齐了便被人分批带到了姜之烨的院子中。小圆子观察了这些来人，还真是有老有少穿什么样的都有，他撑着下巴坐在亭中说：“这城中还不知道要怎么传祖父的事，也罢碎语而已不足挂齿。走吧人也来完了去看看祖父院中如何了。”
姜之烨坐在庭院檐下的躺椅上，原主的婢女青莲正一字一句地读着他和徐诠商量过后定下的事宜。
“各位今日远道而来，这次张家特意准备了考房，申时考试开始在此之前将会请诸位用一餐饭，但在考试前需要进行搜身检查，验明正身，考试共三场，若诸位愿按张家规矩来，自是欢迎如若不能张家也不勉强。”
这话一说完院中的人便交头接耳起来。
“如此奇怪的规矩是何意？”
“就是这是怕以为我等会作弊？这张家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用这种粗鄙的法子选人，吾等竟不知张家已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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