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亮两人脚下的归途,黑色乐福鞋在路上摩擦,发出类似悲鸣的噪音。
黑泽怜爱的长发迎风飘逸,光线灵巧地穿过阴翳缝隙,直射她的肌肤。
她借着抬手捋发的功夫,视线小心翼翼地了瞄着左侧的江源慎一眼。
手里的蓝色馒头,被她的指甲印刻出痕迹。
江源慎提着购物袋,牵着的柴火,对着身侧的水田凝神注视,只见田垄间闪了一下,水面如同灿金的碎片。
“黑泽同学,对不起。”他突然开口。
原本淡漠的不安逐渐在心底一点一滴地消融,黑泽怜爱赶紧低下头去,咬紧唇瓣,试图藏起嘴角不听使唤的笑意。
“没听见。”
她挺起被单薄布料包裹的胸部,肉眼可见的微微膨胀,小脸故作不在意地望向水田。
江源慎牵着柴火走过去。
“喂,太近了。”在他走到路中间时,黑泽怜爱竖起手指直接出声警告。
“行。”
“为什么离我那么远!你这都三米了!我哪里能听见!”
——啊!好麻烦!
江源慎大大地吸一口气,牵着柴火来回在靠近她,最终找了个一米左右的位置。
“黑泽同学。”他轻声开口,少女的黑发勾勒出柔美的直线。
“干嘛?”
黑泽怜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喉咙深处痒痒的,是因为紧张?兴奋?此时此刻的她无法明确辨认。
江源慎捏了捏鼻子,微微勾勒出一抹微笑的弧线说“真不老实,你说话虽然难听,但还是很温柔的吧?”
“你说什么?”黑泽怜爱有些愣住了,这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完全不一样。
“有什么好害羞的,其实我觉得你还挺乖的。”
——每次和她吵架,心情不仅不会难过,反而会轻松不少。
黑泽怜爱的脑袋有些飘飘然,但还是皱着眉头说“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本来就是乖的。”
“真好意思说。”
她的身边传来江源慎忍俊不禁的窃笑声,接着,他的语气十分柔和,那是宛如面对婴孩的温情,
“你真好啊,果然,你们本质上都是温柔的女孩。”
——「我真好?」
望向还在表露温柔脸颊的江源慎,黑泽怜爱有些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本以为这句话是难度极高的部分,但没想到让人感觉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你居然能大方赞美我,不会觉得不服气?”
“好就是好,跟服不服气是两回事。”
黑泽怜爱不知不觉间抓紧制服下摆,忽然有一股从胃里直冲上来的焦躁。
——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应该已经没问题了
“江源,我父母也想培养你,要不一起回东京?有我罩着,没人敢欺负你。”
“不用。”
黑泽怜爱一脸惊愕地说“为什么不用啊?你的优势很大!”
“假如我有优势的话,那我的优势就是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江源慎微微弯腰摸着柴火的头笑着说,“你说对不对呀柴火?”
“——汪!”
黑泽怜爱的心猛然一揪,突然走到它面前,小手轻轻拍打着它的头。
“笨蛋柴火!笨!还有江源你也是!比本小姐还要怠慢!既然如此将来只能靠自己,你到底懂不懂!”
她直勾勾地凝望着少年的眼睛,少女始终是一个清滢的浅滩,就连投来的视线,也含着澄澈的水息。
那视线能让人的大脑顿时宕机,无法拒绝一切。
“其实我还不能离开,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江源慎不由得开口说,“一件必须要去做的事。”
“必须要做的事?”这出乎意料的话语让黑泽怜爱不知所措,“振兴知鸟岛?”
她并没有露出笑容,看来不是在开玩笑。
“黑泽同学——”江源慎顿了顿说,“这件事,我想你来帮我们。”
“我们?”
“准确的说,是静海深月。”
突然,一股寒冷从江源慎的身上游走而过,黑泽怜爱的视线倏然变得冰冷。
她双手抱臂,一言不发地瞪着他。
天空中是层层叠叠的积云云,恰时一只小麻雀落在柏油路上,本久坐的柴火便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
它来回打量了下江源慎和黑泽怜爱,发现两人沉默不语,下一个瞬间便扑了上去。
结果麻雀却悠然在夕阳下飞走了,只有柴火坐着的身影倒映在路上。
“这是什么?恶作剧吗?”黑泽怜爱的语气尽显冷漠,“你陪我出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不是。”
“那你现在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越早越好。”
黑泽怜爱的呼吸倏然急促,她有些不耐烦地撩拨着长发。
“人就是在地上乱爬的蚂蚁,一天到晚思索着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生的,要做什么,说到底谁不烦恼?大家都生活在各自的境况里,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蚂蚁。”
渐显橙红的光线,温暖了她柔软纤细的发丝,
“我也自私!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我主义中心者!要谈就让她来找我谈,嘁!只会依靠男人,没用的家伙我一辈子瞧不起!”
她闷闷不乐地说完,握住手里「肉馒头」,一咬牙,直接朝着偌大的水田里扔去。
它的颜色和天空融为一体,甚至没看见弧线,便隐没在浅绿的稻田里消失不见。
江源慎十有**会猜到是这种结果,毕竟她对静海深月抱有明显的敌意。
也不是没有希望,但果然需要静海深月亲自去谈,如果失败了,他就要去想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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