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被他按着无法动弹,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心碎了一地。
她脸色惨白,眼里有血丝,因为整夜没睡好。
可她宁愿没来,也不愿听到刚才那些话。
“为什么?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忘记你说过什么?就算我无法嫁入顾家,我们也会一辈子在一起,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她赤红的眼眸,强忍着眼泪,但全身都在抖。
被气的。
顾瑜琛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但很快就被冷漠代替。
“计划跟不上变化,我现在不是要跟你分手,只是告诉你,订婚礼会举行,那有个心理准备。”
他淡漠的语气,这个男人真的是前几天还跟她温存缠绵的人吗?
夜雪突然想笑,从甜蜜到苦涩,这种滋味能把人的心都碾碎。
“顾瑜琛,我不是玩具,我也不会当你的附属品。如果你要举行订婚礼,就等于承认了苏熙和你的关系,那你凭什么对我不放手?你以为不分手,我就稀罕?我不是等着你施舍的乞丐!”
最后那几个字,她是吼出来的,愤怒之下,用力推开他!
“站住!”顾瑜琛一发狠,将她拽回来,抵在墙上。
他眼里汹涌着暴风雨,随时都能将她吞没!
“夜雪,别不知足。”
“对,我就是不知足,我只想独自拥有你,我绝不会跟任何女人一起共享你!”
她拼命挣扎,她喊得喉咙嘶哑,但他此刻是猛兽,他只会用蛮力。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只是通知你。”他决绝冷漠的声音,像刀子。
夜雪怒极反笑:“我不愿意,死都不愿意!要么拥有你的全部,要么就一点都不剩,你滚,滚!”
她用尽全身力气,只为挣脱他的禁锢。
她的性子如果被激起来,比他想象的还烈。
他铁钳一样的手紧紧箍着她,对准她鲜红的嘴唇狠狠咬下去。
她也同样地啃咬,狠狠发泄愤怒,两人就像是两头失控的斗兽。
矛盾、怒火、碰撞!
顾瑜琛满腔激愤找不到宣泄的口子,而偏偏夜雪还倔犟地要离开。
他与苏熙的订婚礼已成定局,这是昨天顾家和苏家两位家长最后的决定。
老太太坚决表态,苏家也用舆论来说事。
最重要的是苏熙醒来后经过详细检查,医生说她失明了,除非等到换眼角膜,否则无法再重见光明。
这对苏熙来说,是致命的打击,而顾瑜琛还能说什么呢,苏熙这样,是因救他而起的。
夜雪和顾瑜琛互相啃咬着,撕扯着,最后两人都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
嘴皮都破了,腥咸的血腥味却也无法让人的脑子更清醒。
夜雪轻轻舔了舔嘴唇,疼……
但她还在笑,惨笑!
有什么比得上心痛!
她充满绝望的眼神,第一次,让他发怵。
“顾瑜琛,你能给我的,最终就是伤害!从现在起,我们,一刀两断!”
她笑得浑身发抖,只是这笑,太凄凉太悲愤。
她转身,可顾瑜琛却猛地拦在她跟前。
“滚开!”她激动地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朝他砸过去!
一个硬硬的东西砸中顾瑜琛的脑袋!
不痛?怎么可能。
“嘶……”他只是眩晕了一秒,她已经夺门而出。
夜雪跑了,她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
顾川急忙跑进去看发生什么事,却惊讶地喊出声:“总裁,您的头……”
顾瑜琛那黑面煞神一样的神情,手一摊开,有血。
总裁被夜雪砸伤了?
顾川赶紧地叫医生来为顾瑜琛包扎。
顾瑜琛却阴沉沉地吩咐:“记住,我叫你查到的那件事,不能让她知道。”
不容反驳的笃定、警告。
这森森的眼神,顾川哪里还不懂他的意思呢。
“是是是,遵命!”
顾川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息……顾瑜琛不让夜雪知道她母亲的事,就是在保护她。
因为她如果知道了,必定痛不欲生。
是缘是孽,谁又说得清。
刚刚那么大动静,病床上睡着的苏熙,她也被吵醒。
“瑜琛……发生什么事了?”她闭着眼睛,身上还有伤。
顾瑜琛一手捂着额头,嘴上却淡淡地说:“没事,刚有人来,走了。”
苏熙失明了,暂时什么都看不到。
但这个原因,加上顾家和苏家的紧逼,并不全是顾瑜琛答应订婚礼的理由。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查到的那个消息……夜雪的母亲,被证实就是他父亲生前的情人。
是导致他父亲遭遇空难的祸首。
这才是顾瑜琛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儿。
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才答应订婚礼,却又不会放夜雪走。
这么矛盾,顾瑜琛这是在自虐。
夜雪跑到医院里一个僻静的角落,躲起来。
她需要一点空间,可以释放此刻的悲伤和眼泪。
可是心痛如海啸涌来,身体里好像有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在疯狂摧毁着她的意志。
痛不欲生,比死了还难受!
她蹲在地上,埋头痛哭。
哭到声音沙哑,哭到没力气了。
顾瑜琛突然转变的态度,突然告知的订婚礼消息,击碎了她沉浸在热恋中的一颗心。
天堂和地狱,原来只隔着一个转身的距离。
精疲力尽了,她蜷缩在墙角。
倏然,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
夜雪蓦地一惊,抬眸看去……薛医生。
“夜护士……”薛医生惊诧地看着她,但这种眼神立刻又变成温热。
夜雪随手一抬,擦擦眼睛,却还是倔强地说:“让你见笑了,我这就走。”
薛医生听着她沙哑的声音,看着她红肿的双眼,莫名的也有种淡淡的怜惜。
“给你,我的手帕。”他塞到她手里,温润的目光格外透亮。
夜雪愣了愣,摇头:“谢谢,不用了。”
薛医生心里泛起一丝波澜,要知道,他是新调来的医生,却是这医院公认的男神。
他帅气阳光的外型,温文儒雅的气质,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同事的倾慕。
而夜雪看他的眼神却是一点都没有痴迷的成份。
薛医生浅浅一笑:“你确定要这样进去继续上班?你的脸都哭花了。”
“我……”夜雪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到自己此刻的狼狈。
犹豫了一下,将手帕攥在手里,却又不忘补充一句:“谢谢,我会买一张新的手帕给你。”
她用手帕擦鼻涕,弄脏了,她认为即使洗干净也不好意思再给薛医生,还是买新的合适。
但薛医生的神色有一点怪异:“这……手帕你用完了就还给我吧。上边有我母亲的刺绣,我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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