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韩紫推开窗户,窗外修竹,送来阵阵清风,“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什么是最美的风景?什么是最美的生活?这样清雅恬淡,韩紫想,还有什么祈求呢?可是她明日一早,离开这宁谧,她真还有些舍不得,月下无眠,索性披衣,走出竹园,东侧院子的幽窗还亮着灯光,姑母想必也是难入眠吧。
若非是这位父亲最亲厚的姑母,韩紫想她是不会从惠州北上的。
父亲过世,母亲不久也病床缠绵,济州韩家几次来接,都让她婉言谢绝了,那时她已从南方美院毕业,成绩优异,父亲执教过的惠州大学美术院的院长大加赞许,破例聘任她为讲师,还引起了南方教育界不小的轰动,风气开放的南方,女孩子虽然有比较多机会受到教育,但出来担任职务的少之又少,尤其是世家女子,韩紫的外家也是书香门庭。韩紫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照顾好母亲,安排自己的生活,何况父亲也有一些财产,例如版税,留给她们。
二年前,母亲追随父亲而去,韩紫发现自己的处境有些尴尬了。
因为母亲去世涉及到一些外家家产的分割,还有她二十多岁犹小姑独居,有心人的有意无意的言语,她的周围非议多了起来,不乏有人借追求之名,想接受她的一切,也有人直接以监护人自居,她的宁静生活时常有不谐的音符,她不能专注画作和教务,即使她放弃了母亲那部分的财产,可是被觑觎的因素还是存在,这使一向沉静的她,着实有些烦了。
正在不胜其烦,她接到了姑夫济州高等学府副校长高哲如的来信,说她的姑母因为琐事一气离家,住到了宁州的清凉山,希望她能去探望,并且劝说姑母回济州,她的大表哥夏天将迎娶豪门之女,主妇空缺终归不好交待,有伤体面。
姑母是父亲的同母妹,十分疼爱韩紫,她也是唯一一个几次南下看望兄嫂侄女的韩家人,韩紫于情于理都不会推辞,所以索性辞去教职,关了小楼,收拾行李北上了,这一路来,经过不少名山水川,着实开拓眼界,抓紧时间尽情写生,也算是没有白白出门一次。
夜晚山间的空气十分清新,韩紫不觉走远了,沿着小径转了几个弯,已是山崖前。
左侧是平滑如镜的石壁,右侧是高高围起的栏杆,俯瞰下去,可以望见宁江水,东西不见边,一轮银盘似的月亮,照在江中的水波上,朦朦胧胧涂上了一层银光,韩紫叹息没有拿画本出来,不由看痴了,喃喃道:“由天底下来,流到天底下去。”,惆怅满怀,这月光、这山色、这江水,时光停留才好。
韩紫正看得出神,忽然身边有个声音说:“好一幅画,佳人如月,连这山水都只是陪衬了。”话中有几分殷勤,语气甚是狂傲。
韩紫吃了一惊,山风吹过,韩紫想自己太大意了,夜深人静,山上住家只是一些山民、隐士、礼佛之类,但也难保没有歹意之徒,顿时寒毛竖起,缓缓回过头去。
一个高大的男人,背着光,非常魁梧,几乎把月光全遮住了,青色的阴影下,他的面容显得黝暗,目光炯炯,如刀刃般,炙猛地盯着她,韩紫惊觉他的眼神落在她右肩的长辫上,头一侧,好像距离还远,一瞬却握在了他的掌心,刚猛的气息漫卷了她的全身。
韩紫慌乱地一退,她从来没有感到有如此的威胁,头皮一痛,双肩遭到有力的拉扯,她被迫偎入他的胸膛中,她张嘴想喊,一个濡湿温软强势覆在她的红唇上。
韩紫的思想一片空白,停滞片刻,立刻陷入一种巨大的恐慌中,她开始挣扎,想挣脱这个男人的控制和冒犯。
男人轻哼,一手拢住她的手臂,一手在她颈项施力,让两个人肌肤相贴,加深唇齿交融。
韩紫几乎晕厥,就在以为会窒息时,那人放开了她。
韩紫喘气,呼吸新鲜的空气,抬首,迎上他黯沉浓郁的目光,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已被猛力拽进他的怀里,再一次落入他的掌握,再一次遭到唇舌侵蚀。
韩紫颤着身子,她从未有如此痛恨此身是女儿,在这狂徒手中,她弱得像蚂蚁。
男人尝到了咸湿,他稍稍放宽两人的间隙,欣赏着韩紫娇嫣喘息,俯下头。
“小姑娘,别哭阿,否则,我很乐意效劳。”他邪肆地看着韩紫。
韩紫一怔,才明白他意有所指,脸立时涨红,下意识地掩住唇。
“我是盛向东。”他宣告。
韩紫震惊,北地的悍将,传闻中的盛家继承者,她的头皮乍了起来。
盛向东愉悦地笑了,韩紫十分取悦了他。
山中寂静无声,他的笑声更彰显肆无忌惮。
他的手抚在她的柔颈上摩娑,满意地感到她的颤栗。
“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小姑娘。”他迎视着韩紫的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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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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