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三没做过生意,但是耳熏目染,家里的销盐生意都是嫡兄在管,他二哥是个好炫耀的,向他不止说过一次奇货可居的道理,这姓温的会不会是故意吊着他?
他林三有的是银子,可也不代表能让人当猴耍。
林雨轩将手中的折扇翻的哗哗响,略等了一阵儿,那姓温的就从后面茅厕出来了。
早年间,林家老爷身体还健壮,为林三请过武行的师傅专门教了有七八年,故而林三虽然酒色俱全,那点底子还是有的,他天生脚力快,所以,温掌柜觉得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林三少爷就走到了他面前。
林雨轩一只手用力扯了温掌柜的胳膊,说道,“哟,这么巧,温掌柜,隔日不如撞日,你不请我喝上一杯?”说着指了指,茶馆的隔壁就是个不大不小的酒楼。
温掌柜使劲往回扯了扯胳膊,纹丝不动,只好苦笑着说,“请,请。”
林三这才放开他。
二人进了酒楼,在林三的示意下直接上了二楼雅间,林三胡乱点了几个菜,然后连要了三坛子百年的女儿红,让店小二上了极大的瓷碗,倒了两碗,推了其中一碗到温掌柜的面前。
温掌柜有个毛病儿,喝了酒就面色潮红,浑身发痒,呼吸紧促,不止一个大夫令他须滴酒不沾,这个差不多熟识的人都知道。
因而他看到那一瓷碗的酒,脚腿俱软了,双手作揖,说道,“林三少爷,非是我温某有生意不做,实在是并不晓得这画师的地址,也无从去找,而且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南城这么大,上哪去找?”
林三自是不信,刷的一声合上了扇子,面色阴沉的说,“温掌柜,我今日约你喝酒不是为了什么生意,也不是为了找什么画师,就是为了喝酒,这酒是好酒,不喝实在可惜!”说着自己一口气喝完满满一碗。
温掌柜急的一身是汗,这一碗酒下去,也许他就一命呜呼了,这种时候还是保命要紧。何况按照他的消费水平,他已经赚下了一辈子都花用不完的银子。
温掌柜用帕子擦了擦汗,笑着说,“温某绝不虚言,那日我正看范大家的画,看的入迷,这事就没做周全,只问了那小娘子的名讳,姓顾名秋水,并无问其他,小娘子自己也说,只有这么一张画作。”
林三仍旧阴沉着脸,夹了一口烫干丝,又慢慢喝了半盏茶,才说,“原来是一场误会,温掌柜,坐下来吃菜吧!”
温掌柜战战兢兢的吃了几口菜,喝了两杯茶,看林三用帕子擦了擦嘴,站起来准备走了,连忙也站起来,陪笑着说,“我去下楼结账。”
说着胖胖的身子灵活的爬下了楼梯。
林三看着落荒而逃的温峥岚,撇了撇嘴,都说这老家伙滑不丢手,看来也不过如此,一碗酒就吓成了这样。
他并不知道温掌柜对酒过敏。
林三下了楼,整理了一下腰间的玉挂件,扯了扯天水碧直裰的袖子,大步流星的走在街上,自觉玉树临风。
顾秋水,名字倒还不错,他就是翻遍了整个扬州城,也要把她给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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