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自己的措辞,似是挠了这老虎的胡须,便忙解释道:“琴籍师兄性子火爆,待人严苛,与师兄的大名不遑多让,若师兄被他发逃课,罚写怕是要堆成山的。”
星沉嘴角又抽了抽,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左右我好意提醒他了,他爱去不去,被罚也是他自找的……
我正要与他作别,独去竹林小筑寻慢慢师姐,却听树上那人颇淡定的说:“罚写怕什么……”
他声音颇懒散,懒散中又带着那么一丝丝不怀好意,让我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果然,他继续好整以暇道:“不是还有你吗……”
我愤愤然瞪他,却依然敢怒不敢言。
心里埋怨自己吃饱了撑的,多余提醒他,真是一腔好意拿去喂了狗。
“不如我去琴籍处替师兄告个假,师兄在家安心将养吧……”
我口蜜腹剑的与他作别,真想看他翻个身一骨碌从那十丈高的树杈上滚落下来……
“不必……”
他依旧好整以暇。
“你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忙……”
我愕然,耐着性子装乖巧:“师兄有何事吩咐?”
他瞥了两眼院中争奇斗艳的姹紫嫣红,颇为嫌弃的皱了皱俊朗的眉毛。
“把这些花都拔了……”
此人果然是个疯子……
我扛着花锄,背着竹篓,围着一大丛艳若云霞的牡丹转了好几个圈,横竖下不去手,远远朝着树上的疯子叫道:“师兄当真要拔这些花?我瞧它们个个开的都很卖力呢……”
树上那人似是很不欢喜的哼了一声,仿佛这些花花草草日日给他添堵一般。
我朝那棵娇妍无比的牡丹道了声可怜可怜,举起花锄狠心刨了下去,刨完蹲在地上看那些瑟瑟发抖的颓枝残瓣。
“师兄,这些残花败柳哪里安置是好?”
我朝树上喊。
只听哗啦啦几声响动,远处翠页间垂下几缕衣摆,树上那人似是手忙脚乱了一番,险些遂了我的愿,从那枝丫上滚落下来。
我见他不理我,只好再问一遍:“师兄,这些残花败柳……”
“咳咳……”
他打断我:“随便……”
此处是你家,此花是你栽,你让我随便,我随便得了吗……
我一边心中抱怨,一边愤愤然拖着牡丹的残枝向院子后的垂花小门走去,出得门外,却见不远处花木间,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正躲在树后朝院门处探头探脑。
待我看得分明,却见是慢慢师姐。
我心中大大的欢喜,遂扔了残枝,朝慢慢师姐跑去。
一夜未见,却好似经历了九死一生,我与慢慢师姐执手相看泪眼,几乎哽咽。
慢慢师姐将我从头到脚摸了个遍,看我有没有缺胳膊少腿,见我好好的,才放下心来。
“可吓死我了,昨夜我梦到你被狗追着跑了好几个山头……”
师姐拍着胸口,犹自惊魂未定。
我:“……”
再不着调的神仙也是神仙,慢慢师姐连睡觉都是睁着天眼的。
师姐指着不远处一地的残枝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脱口而出:“我那债主让我将满院子的花都拔了。”
慢慢师姐不解道:“债主?”
此事说来话长,又牵涉我那不甚光彩的飞升史,我便打着哈哈将话遮掩了过去:“就是十殿阎罗煞星,师姐说的没错,此人当真是个疯子,既栽了满院子的花,为何又将它们拔去,当真是闲的慌……”
师姐差异:“他将你掳来,是要你给他当花童?”
我又打着哈哈胡乱点了点头,想把这话题尽快揭过。
师姐却扶额叹道:“小师妹,你此番是摊上事了,星沉师兄院子里这些花,是拔不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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