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不知敛了多少财物。
此刻,却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
按他的想法,自然是要弃卒保车的,可他收了太多财货,已经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
一旦到了鱼死网破的局面,人家必然是要把消息爆出来的。
除非,叫那几个家伙,都变成死人!
“诸位兄弟,今日的局面凶险至极,咱们哥几个,可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若不能同心协力,共度难关,可就是咱们问斩,家属流放的结局了!”
贾任道:“大哥,莫说其他,您就说怎么做吧,我们都听你的。谁要敢有异议,莫怪老贾刀下无情!”
其余人道:“瞧你说的,咱们可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原来,秦奎为了把北城兵马司变成自己的一言堂,一直拉拢几位副手。
碰上不愿合作的,便想法排挤走。
到最后,竟与四名副指挥结拜,一起大肆捞钱。
见一众兄弟支持,秦奎压低声音道:“北城这边,都是高泰与罗大强收钱,只要把这两人弄掉,就好办了!”
几名副指挥深以为然,纷纷道:“正该如此,这两人在北城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早该除掉了。”
几个人又秘密商议一番,最终决定设鸿门宴,招高泰与罗大强过来,直接在宴席上干掉。
领头的一死,他们身边跟的破落户,也就散去了。
到时在随便破几个命桉,也就能跟上头交差了。
皇上注意的京城的治安状况不假,可他老人家那么多事,不会一直关注,应付过眼前,也就过关了。
商议妥当,几名副指挥各自去安排。
却说北城延绥会馆门前,宁祥拉着黄包车来到会馆旁的小巷里,在一处侧门前排队。
很快轮到他,宁祥很不舍的从兜内掏出一块银元递了过去,门口的账房则从桌上拿过一个号牌递过来,且吩咐道:“拿好了,丢了莫要找我!”
宁祥讪笑,“丢了我,也不能丢了他!”
旋即拉着车子往前挪,暗暗叹气。
要说这黄包车生意还真是赚钱,车行收的也不算多。
一个月下来去了份钱和吃用,差不多能存三十块银元。
可惜好景不长,很快就有一帮破落户找上他,要他一个月上缴十块银元,每三天到延绥会馆旁的小巷里交一块。
宁祥自然是不肯的,然后就被这帮人痛打了顿,害的他几天不能拉车。
又见一名脾气暴躁的兄弟,被人打断了腿,宁祥也就不敢抗拒了。
可即便如此,在城内拉车总能碰上各种各样的破落户,有的给那号牌的面子,见了后不再为难。
有的却觉得晦气,反要打他一顿。
不仅如此,兵马司的兵丁,两县的衙役,都有过来勒索钱财的。
他上个月不辞辛劳,每天拼命的拉车,一共收到五十一块银元零三百文铜钱。
可去了车行的份钱,自己的吃用,以及保护费、各种勒索,最后到手仅剩三块银元。
相比如在老家耕种的父亲,三块银元也不少了。
可一想自己牲口一般出力,所获的收入都被别人掠夺,他便极度不甘。
他倒是想报官,可一同拉车的一位兄弟,因为受不了各方盘剥,而去县衙告状。
问题没解决,他那位兄弟却在租住的房子上吊了。
瞧见如惨状后,宁祥瞬间息了报官的心思。
偶尔碰到宁泽,也不敢提这事,生怕为对方惹来灾祸。
此刻的他,依旧想着多攒些银钱,将来买辆属于自己的车。
胡思乱想时,忽听有人叫他。
抬头望去,却是一个穿黑衣的人,他身边已经有好多黄包车排成一排。
宁祥不敢多言,将车子拉过去,老老实实排在后面。
不多时,一名年过六旬的华服老者,在一众黑衣人的簇拥下,来到车队前。
当中是一辆特制的黄包车,无论是规格还是样式,都与大通车行的黄包车,有很大的不同。
宁祥见状,心不由砰砰直跳,因为听一同拉车的兄弟说。
朝廷虽还未允许商贾彷制,可很多有权势的人,已经开始制作专属于自己的黄包车了,想不到这貌不惊人的老头,竟是个大人物。
旋即听一个黑衣人道:“泰爷,现在出发,一刻钟刚好能到!”
不远处的宁祥闻言一愣,心中极度震惊,“原来他,就是泰爷?”
宁祥只知道,他的钱是交给泰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泰爷的本人。
瞧着也挺和善的,不想手段如此狠辣啊!
不容宁祥多想,高泰霸气道:“出发!”
一帮人各自上了车,一只长长的黄包车队,往北城兵马司附近的一所酒楼跑去。
不多时,车队抵达。
坐车的黑衣人,自怀中掏出一把铜钱,撒在车座里,“在这等着别走!”
宁祥忙称谢大爷赏,可把车座上的铜钱全都拾起,才四十几文,若登上几个时辰,今天可就亏大了。
奈何“泰爷”势大,被“征用”了十余辆黄包车,没一个敢走的,便聚在一起闲聊。
“原来这就是泰爷,瞧人家这气势,啧啧!”
“了不起啊!”
酒楼内,入了雅间的高泰,瞬间变得卑躬屈膝,跪倒在地,冲端坐的贾任叩头道:“草民,高泰,叩见指挥使大人!”
贾任冷笑,“我可当不起,你泰爷的大礼啊!”
高泰谄媚一笑,膝行几步上前道:“大人折煞小的,叫我阿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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