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幻想过这世上所有无情灾祸,以为结局最坏是死,不过。直到粉饰的墙壁剥落提醒了我,见证信仰丧失的痛,失望转身化为落寞,两颗心脏一并坠落,在投射中挤压着发出悲痛欲绝的响声。#
我在剧痛中失去意识,又在剧痛中醒来,后来看见那片白茫茫的天花板的时候,我的眼睛都被刺痛了,又一下子闭上。
一直守在旁边的人猛地站起来,声音颤抖着喊了我一声,“祝贪?”
我没睁眼。
黎悯来碰我,我躲不开,我现在全身一动就跟着疼,于是我干脆睁开眼睛,看向他。
可是我没说话。
不是我不能说话,是我说不了话。
我跟植物人没差别,除了会睁眼睛,别的器官好像都废了一般,我余光瞟到了自己断了打着石膏的腿被吊起来,另外转头我都嫌疼。
有细细的软管插在我的皮肤下面,连着的药水一并送入我的身体,我害怕我一转身管子就掉出来,过来看情况的护士很贴心地告诉我没关系,软管不会掉,累的话就换个姿势躺着。
我没办法拿手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找我,反正我手也抬不起来,干脆不看了。
就这么躺了一天,黎悯跟傻逼似的在床边呆了一天。
第二天我感觉我的感官已经彻底归位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几乎都是疼。
我当时觉得,我还不如死了呢。
有天夜里黎悯帮我翻身——我动不了,只能他帮我,就看见我另一只没有吊起来的腿脚腕处又有血丝,眼睛都直了,按着服务铃就叫医护人员过来看我。
护士说,“你使劲了吧?”
我点点头,我就是想试试我还能不能控制我的腿。
“等过阵子就会好的,不会没知觉,你别担心。”
贴心的小护士帮我重新换了纱布随后帮着忙给我翻了个身,我动了动,压着手了,于是黎悯赶紧把我的手抽出来。
小护士走了,过了一会,黎悯上前,发现我在哭。
我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了。
我觉得自己活得特别窝囊。
我连哭,我都不能好好哭。
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落进嘴里,我嫌张嘴巴费劲,就紧闭着,以为这样就不会尝着咸味了,可是还是有。
可能我哭得太起劲了。
力气没处花全使在哭上面了。
黎悯过来擦我的眼泪的时候,手是抖的,这种不符合他性格的慌张实在是少见,他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的时候,就像是被什么刺痛到了一般,猛地挪开视线。
我额头上有一道疤,估计又得重新缝过了,所以我琢磨着我现在这张脸可能没有漂亮到哪去。
曾经我还把这张脸当赖以生存的仰望呢。
我眼睛眨了眨,止住自己的眼泪,没说话,黎悯就替我擦了擦嘴角。
我看着他又坐在床边,可是我不想见他。
大概是我眼神里的厌恶让黎悯心生痛苦,他张了张嘴巴,可能是想说话。
可是我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
和他在同一片空间里呼吸,都让我觉得恶心。
黎悯对我说,祝贪,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不了话,我就只能这样直勾勾看着他,你要是受不了,那就滚蛋。
我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虞晚眠呢,那个天杀的死了没,坐牢了吗,关进去了吗?黎悯,那可是你老婆,你下得去手吗?
可是我没办法说话,所有的话都憋在肚子里。
整整一个星期,我那些狐朋狗友们都轮流来看了我一遍,尤其是卫阙,可以说是每天下班准时踩点,对着我就像是拜菩萨似的,“祝贪,你可快点好起来吧,我再也不做那种作死的事情了,我再也不逗你玩了……”
我没说话。
祝怀也来看过我,眸中还是浓浓的心疼,可是他心疼不了我,我看着他,只觉得歉意。
原来让一个人深爱自己也是一种罪过,因为我辜负不起。
福臻和尉嬴一并过来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福臻说话向来欠扁,“你……你这是,cos木,木乃伊啊?”
我面无表情地翻了一个白眼。
尉嬴乐了,“小祝妹妹,快点好起来吧。好起来我给你递刀子捅死黎悯。”
我在心里想着,这个主意不错。
傅暮终和他老哥傅峥嵘一并过来的,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对我说,“虞晚眠已经抓起来了,你放心,这次没有漏洞可以让她逃了。”
我安心地闭了闭眼,傅暮终说,“祝贪,大家都还在等你好呢。”
是吗,可是我没想你们。
最后傅峥嵘走的时候跟我说,“对了,是黎悯抓着虞晚眠给我们的,他俩原来没结婚啊。”
旁边傅暮终跟被炸弹炸了似的,“卧槽?没结婚啊?”
傅峥嵘说,“结婚协议是假的。”那结婚证自然也不可能是真的。
傅暮终开始落井下石帮我出气,“犯法吗犯法吗,哥,抓了黎悯!”
我心头一酸,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没落下来。
是不是太疼了,所以不管什么样的补救就已经没有效果了。
傅峥嵘果然是跟犯罪搏斗的人,高智商高情商,摸着下巴道,“如果是我,我大概也会和黎悯一样,先把虞晚眠解决了再和祝贪摊牌。”
傅暮终翻白眼,“你别想给人渣洗白。”
“没洗白啊,我到时候还要上门看看他有没有涉嫌伪造证件呢。”傅峥嵘英俊的脸上满是思考,“我就是在琢磨黎悯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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