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幸得南桓军的援救,潭峡关之战终成了一面倒的局势,南北联军共同攻下了潭峡关,在天涧河边对西楚军进行了一次剿杀式的战斗,之后便迅速向东撤回防线之中。接着,薛焕和景韬分别从南和东分两股势力击退西楚大军,此时的西境已经安稳如水面。
两国大战,西楚直接损失了达近一半的兵马,其中被南桓军杀死的便有四分之一,还有近一万人西楚军被俘虏后屠杀。
战报传回西楚,整个西楚朝廷皆被震惊!本是为吞并北列的关西平原而进行的战争,如今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损失大半。
西楚开始意识道,从猎鹰计划失败、南北联合之后,无论西楚怎么努力,也无法占据上风。
李承平陪着景韬在化州城里待了半年之久,如今已到了深冬,化州城地处北列西南,要比上京的冬天更加湿冷一些。天上落的水还来不及凝结成雪,便化作细细密密的雨丝飘落。
因为景韬腿脚不便而居于化州城内,化州便成为了整个西路军最坚定的指挥核心,通信兵往来其间,所有战报第一时间上传下达。各位将军在此进进出出,纷纷领命前去各自的驻地,各司其职。
整个北列在这些年绵延不绝的战乱中磨砺出了一批坚强的军队,他们接下来不仅要守住西境的防线,还有一部分要前往中原与贺军战斗。
这半年里,李承平看着西路军全线溃败,又浴火重生,也看着景韬的腿日渐一日的好转,她心里也下了一个决定。
一只白色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停在了李承平院子里的玉兰树上,李承平吹了一个奇特的口哨,将轻霜向前一拎,那只花翅膀的白鸟落在她的剑上。
北列一乱,鉴镜司也没有心思再追着西一阁不放,西一阁在战乱之中趁机发展,一直在战区窃取各种情报,通过西一阁训练的白鸟送到西境来。而李承平这半年来,也悄然进行着自己的谋划。
承平取下鸟儿脚上的纸卷,徐徐展开。
流风推着景韬的轮椅走过来,景韬问道:“写了什么?”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薛老将又从南桓调了五万军队来北列驻守南线,这下不用愁西楚从薄弱的地方破坏防线了。
景韬连日来绷紧的嘴角终轻轻地提了上去,露出吝啬的笑意来。
承平见他笑了,自己却没有笑,说道:“还有,失踪的大皇子和萧贵妃在济州被贺锡南挟持。”
景韬刚刚微微提起的嘴角便落了下去。
如今,贺磊割裂北列当的凉国皇帝也已经半年,中原八州除却四州被东路军攻下之外,其余四州已经稳稳当当的俱已被凉国收入囊中,中原以及北地的起义军被贺磊镇压,连格族也在贺磊的招安下倒向了凉国政权,将格族的郡主嫁给了贺家的另一个儿子。凉国占据的地方暂时稳定,贺磊正在考虑借格族的势力南下,一举打下景熙所在的津开。
虽然西境稳妥,但上京早破,中北之地已任贺磊铁骑驰骋。东路军主将彭湃年事已高,接连作战让他力不从心,北列若是再无转机,津开城便是囊中之物,攻下只是早晚之别。
景韬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因为靶子滩那一战,身心俱损,一开始还看不出来,到了冬天,陈年之疾便一并发作了起来。除了双腿无法站立,先是胃心病绞得日夜不得安眠,又因为思虑过度而犯起了偏头痛的病。
李承平一边操心着他的身体,一边还要替他处理军务,用西一阁刺探情报。
曾经景韬身上有着狂放不羁的少年意气,而今却被家国天下压得喘不过气来,好在有李承平陪着他,人并没有颓靡下去,反而是被磨砺得愈发成熟。
承平连忙拿了帕子给景韬:“你也不必如此心急。他们还有用,贺锡南暂时不会对他们动手的。”
景韬道:“我担心的便是他们有用,贺锡南若是以妻儿为质,逼迫皇兄投降......舐犊情深,便是再冷的心肠,再为了江山社稷,也不能不顾妻儿的性命。”
李承平沉默片刻,握了握拳道:“若是如此,你当如何?”
景韬垂着眼,咬牙道:“西楚暂时没有能力大规模进攻关西平原,即便是西境失守,也没有皇兄的安危重要。你知道,景诺在上京沦陷时被俘,恐怕已经.......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兄弟!我要遣西路军去攻打济州城!”
说完,景韬愤恨地捶了一下自己轮椅的扶手:“我真恨自己残废的双腿!”
承平连忙捉住了景韬的手,温柔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没有你守住西境,贺家和西楚的阴谋早就得逞。”
“可是......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挽救这个国家?”
“守好西境。”承平对景韬道:“其他的事情,我替你去做。”
景韬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承平。
承平蹲在景韬的轮椅面前,对他道:“现在的局势进入了相持阶段,急需一个突破口,我认为贺锡南绑架萧贵妃母子便是这个突破。如果他们得逞,局势便会开始倒向贺家,如果我们能够利用这一点,扭转局势,则未可知。”
“你要怎么做?”
承平垂了一下眼,道:“我有西一阁,我有自己的办法来破解现在的局面。”
景韬急忙问:“你是不是又想了什么冒险的法子?”
承平讨好似的道:“富贵险中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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