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风吐出了裴广轩之后,他更是举旗不定。
总之,景韬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不过转念一想,她似乎也没有资格这么说景韬,她自己藏得更深。
在堆满各种账本的案桌前,李承平撑着下巴发呆。
她会扮猪吃老虎,难道景韬就不会吗?作为一个资深军阀,怎么可能光靠俸禄和一些固定产业挣钱。
承平忽然发现,她对景韬一无所知。
搜捕西郊的军队,太后对景韬的控制,裴广轩和景韬的关系,倪家的旧案......
疑团又浮上心头。
景韬会不会是幕后之人?
景韬想不想和是不是,是两回事。
他不想,但如果有人硬想扶他成为破坏这场通商最大的赢家......
“殿下,公主殿下?”账房刘先生喊了他几句,承平才回过神来,连忙端端正正地坐好。
“殿下,这账大致看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您觉得某部分的开支过多的话,也可以从此之后删去一些。比方说这个——”
账房刘先生眯着老花的眼睛看着一本账薄说:“冰块是不是用太多?”
承平扶额道:“刘先生,我请您来北列是要您当帮手的,不是当拆台的。”
刘先生还不过五十岁就已经双鬓花白,他捋着自己下巴上那一小撮不怎么茂盛的胡子想了想道:“还请殿下明示。”
“您说英王府是不是能捞很多油水?赵总管虽然也才入府半年,想必已经赚得盆底满钵了吧?”
刘先生面露难色。
“还有,这账上无缘无故的多出钱来,该不是他发现自己偷拿太多,一旦亏空便会惹人注意,所以偷偷运转回来?”
刘先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承平把案桌上的账本拎起来,甩了甩道:“不管赵总管清不清白,他是太后的人,那就是不清白的。”
说完面无表情继续道:“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李承平丝毫不觉得她在做不君子的事情,反正栽赃诬陷的事情,她干的也不少。
刘先生忙答道:“是,这人吧,权利大了,手里多少有点不干净,仔细查肯定是能查出来的。”
待刘先生走后,银桦来禀告说裴府以裴广轩的名义送了两条虎蛟鱼来。
这两条鱼,没完没了的非要进英王府的鱼池做什么?虽然说这些池子是比其他家的富贵些,但也要有这本事啊,光靠别人送,也许顺着地下水道游进来还更快些。
这不,又让李承平逮着机会了。
景韬这天傍晚刚回德音居,就被李承平劈哩叭啦地扔了一些鱼食过来,还好没把鱼直接贴他脸上。他是没事,但是流光身手敏捷地挡在了他家爷面前,糊了一身饵料。
“瞧瞧吧,这是你那位红颜知己给你送来的虎蛟。”李承平指着两个木桶道。
景韬心想这是又唱哪出。
承平义正言辞地指着景韬骂道:“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背地里和裴韶颜勾勾搭搭。上次引我去花罢楼当面挑衅,现在居然敢把东西送到王府里了。怎么,下一次她是不是要直接住进这德音居里?”
合着这就是有骨气的李承平真正的样子。
景韬一句话也不反驳,只问:“你收了?”
李承平道:“不是我收的,是赵总管收的。”
赵总管要是能听见这话,应该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明明是请示过王妃的,王妃的原话是:“要收就收吧。”也没说是谁要收,怎么就成了他要收了。
景韬面无表情道:“现在马上送回去。”
李承平怒道:“你别扯开话题,你以为把鱼送回去,我就会相信你们清清白白的吗?”
景韬发现她今天还演上瘾了,不耐烦道:“你今天怎么如此无理取闹?”
李承平其实一半是本色出演,她本来就对裴韶颜满肚子的火,结果景韬居然还不思悔改,果然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估计就和裴韶颜说的一样,他不主动也不拒绝,对每个姑娘都留一点温柔,池塘里的鱼儿多到缺氧。
李承平继续拿出无理取闹的吵架方式来:“我无理取闹?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善妒又恶毒的女人?好啊,那和离吧!这样你就能八抬大轿地把她抬进王府。”
“我都累了一天了,你能不能消停点?”
景韬确实是面露疲色,可承平还是不放过他,忙拉着阿莱道:“你看,他都不否认。”
阿莱也觉得承平有些过了,打圆场道:“王爷先歇着吧,有话屋里说。”
承平可能是陷在情绪里出不来,也可能是她早就想和景韬吵架,拦在门口道:“你别进来,我不想看见你。”
景韬用脚想都知道李承平又在搞事情。她对自己一丁点感情都没有,何谈妒忌吃醋?
景韬不走,反而逼近她道:“我偏不,你说不让进就不让进。”
生气了不哄,有误会了不解释,这种时候她就应该闹着回娘家。
李承平大声道:“你就是欺负我没娘家回是不是!”
景韬站到她面前,用身高优势俯视着她说:“没错。”
然后他几乎和拎小鸡一样的把她拎了进去,李承平是知道景韬没用力,但是在外人看来就疑似家暴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承平问,景韬不理她。
明明四下都没有人了,她还气鼓鼓地说:“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生气。”
景韬懒得理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口茶道:“你放长线钓什么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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