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头到尾都过于平静，初恋心里有点发毛。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吐了口气，努力放缓自己过分紧绷的情绪：“顾嘉南，虽然我这话有点难听，但你半点错都没有，包括那个孩子。”
初恋仰着头，摁着顾嘉南手背：“于文丽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存在，难道还企图你知道？甚至去保护？”
“还有，她是你的经纪人，你赚的每一分钱，都有给她提成，照顾受伤的你是她的本职工作，任何工作都存在风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顾嘉南笑了下，头埋得更低了点，鼻尖几乎擦过初恋的，“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段时间，我确实觉得是自己的错，但现在的我单纯觉得，这件事有我的责任，不过，我早就力所能及地补偿过她。”
“那件事以后，于文丽住了很久的院，一直是我照顾她。她出院后，直接休长假，手下的艺人，除了我，全分给其他经纪人。”
顾嘉南垂手，稍稍后退，拉开了点距离，“直到我被雪藏，没法再赚钱，她才开始工作，但她脱离圈子太久，跟不上风向，心也不在上面，根本没法维持生活，一直靠我救济她。”
“虽然清楚她遭遇过什么，但还是不能理解，以前的工作狂会变成那样，不过有时候会想，她以前活得那么累，从没好好休息过，这回就当放了个长假。”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长假的期限可能是一生，如果我当时没那么乐观，也没那么自大，觉得自己完全能承受，会不会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我第一回给她转钱，她问我要不要还的时候，如果我能发现她已经有不劳而获的想法，是不是就不会让她失去工作能力。”顾嘉南声音很轻，“恋恋，我很后悔。”
“我那时候正当红，出场费很高，可能觉得自己很厉害吧。除了每月固定的生活费，只要她来要钱，金额不离谱，我几乎都是不眨眼地给。”
初恋根本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一时间有些震惊，听顾嘉南的语气，再粗略算算时间，她不敢想象，从最开始到现在，顾嘉南到底给了于文丽多少钱。
她张了张嘴：“你从没拒绝过？”
“以前没有，”顾嘉南摇头又点头，“最近有，我跟她说，以后不会再给她钱，一毛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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