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初恋的心越虚，但因为隔着电话，底气还挺足：“我叫他一声，嘉南哥，还叫了这么多年。我过十八岁生日，他给我做个蛋糕怎么了？不应该吗？”
许是初恋的话和语气都太任性，丁晨没再提刚刚的事，转而教育起她：“你这孩子，人小南跟我们的亲戚关系，隔了半个银河系那么远，什么应不应该？”
初恋没吭声。
丁晨严肃道：“对你好是情分，不对你好是本分，知不知道？”
初恋顿了半秒，轻“嗯”了声。
听她的语气松缓，丁晨轻叹了声，放软声音：“跟小南说谢谢了没？”
初恋小声道：“说了。”
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别的，才挂断电话。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初恋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小声地呢喃：“妈妈应该没乱想吧？”
望了好一会儿，初恋坐起身，烦躁地抓抓头发，自暴自弃地道：“乱想就乱想吧，反正总有一天会暴露的，这种事又不可能瞒她一辈子。”
说完，她心里舒服了点儿，跑到衣柜前，继续挑裙子。
初恋翻了老半天，终于找到条白裙，能搭得上高跟鞋。她换上裙子，穿上高跟鞋，站在落地镜前，转了两个圈，仔细地看了很久，满意地点点头。
她踩着高跟鞋，小心地走到床边，捞起手机，给顾嘉南发消息：你怎么知道我的鞋码？
顾嘉南很快回复：不小心看见了。
初恋：不小心？有多不小心？
顾嘉南：专门跑到鞋柜前，专门拿起你的鞋子，专门翻过来看的那么多。
初恋：“……”
虽然有猜到他是通过这种方式知道她的鞋码，但从他嘴中得知，总感觉哪里有点奇怪。
初恋嘀咕：“肯定是他的原因，跟我没关系。”
顿了半秒，她笑着敲字，想不想看我穿上高跟鞋的模样？
刚敲完，突然觉得有点儿刻意，好像她多想给他看似的。
而且，今晚的进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儿？
想到这里，初恋删掉消息，坐在床沿，敲了条别的：变态。居然偷看少女的鞋。
顾嘉南发了条语音，语中含笑：“再变态，也是恋恋家的。”
初恋：“……”
缓了几秒，初恋也发语音：“你别太过分啊，这才刚刚开始呢。”
顾嘉南笑得吊儿郎当的：“恋恋的意思是，以后就能过分了？”
初恋：“……”
一时间，她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很快，顾嘉南又道：“我一定加油，一定不辜负恋恋的期望。”
看见这条消息，初恋郁闷得睁大眼，好气又好笑道：“我期望什么了？”
老男人又犯病，她暂时不想搭理他，准备晾他一会儿再说，便把手机丢在床上，开始整理刚翻出来的衣服。
翻出来时，丢得有多潇洒，现在收拾，就有多累人。
花了近四十分钟，初恋才全部叠好，正准备放进衣柜时，突然看见角落的收纳箱。
她眨了下眼，把收纳箱搬出来，小心地打开。
里面装着顾嘉南送她的礼物。
初恋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拿起那副肖像画，盯着上面的自己，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全是曾经在南城发生的事，走马观花地从她眼前掠过，宛如一部完整的微电影。
最后，她的眼睫动了动，目光一转，落在自己的中指上。
初恋定定地看了好几眼，忽地勾起唇角，放下肖像画，拿出那只星状玻璃瓶。
进入高三后，因为忙，她就没折过星星，来到北城后，才慢慢地拾起，但不是每天都有值得写下来的事，直到现在都没凑齐。
初恋抱着玻璃瓶，轻叹了声：“好像还差二十三颗星星。”
她将玻璃瓶放回原位，继续收拾衣服。
收拾完了后，初恋松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她觉得有点口渴，便去客厅接水。因为就几步路的关系，她没换鞋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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