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脚步顿住，回答刚才男人的问题，“奴也不知对方是何人，但听声音，似乎是个太监，是杀人的买卖。”
“杀谁？”
“对方没有说姓名，只是拿了画像过来，听对方说，先前已经找过炼狱堂动手了，只是要杀的那个女人似乎是个角色，炼狱堂的人无一生还，东堂主亲自查过，确有其事，这才亲自带人前去。”
男人皱眉，“女人？”
“是。”
“画像在哪？”
纪棠只是试探的问：“属下命人去取？”
“嗯。”
没想到他真的会应下，纪棠怔了片刻，低声应下后便出去了。
没一会儿纪棠便拿着画像回来了，低眉顺首，将画像递给男人。
男人接过来，缓缓打开。
纪棠的注意力全被男人的手吸引了，瘦骨嶙峋，肉眼可见的细长瘦弱，仿佛只剩下了骨头。
画像上是一个红衣女子，带着面纱，只露出那双勾人魂魄的凤眸，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隔着面纱都能想象到，此女子究竟有多绝色艳艳。
男人盯着画像，眸色晦暗，语气不冷不热，“要杀的人，就是她？”
“是……”
纪棠下意识对画像中的女子产出一种不喜，抿唇，“主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男人捏着画像的手指尖泛白，“东堂主去了何处？”
“京都以北的越溪镇。”
“越溪镇……”男人呢喃了一声，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纪棠揪着裙摆，轻声道：“主子，您许久没来了，奴让下面的人做些您爱吃的点心送来可好？”
这话犹如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丝丝波澜，男人默不作声收起画像，纪棠露出笑容，正准备抬手接过。
下一秒便见男人将画像收入袖中，纪棠嘴角笑容一僵。
“立刻派人去越溪镇，让东堂主放弃目标任务，即刻回来。”
纪棠大惊失色，“主子！！”
“主子不可，栖梧楼接下来的买卖从未有过放弃的规矩，咱们如何跟买主交代呢？”
男人转过轮椅，目光落在纪棠身上，纪棠身子一僵，只觉得一股寒意由底而生。
冷漠警告的语气，“别让我说第二遍。”
“……”纪棠挣扎了一会儿，咬唇道：“主子，那买主那边，咱们怎么交代？”
“该赔的赔，栖梧楼不缺这点银子。”
“……是，奴遵命。”
纪棠离开后，男人摸着袖中的画像，低眉浅笑，眼底是除了沉寂以外，从未出现过的暖意。
“终于回来了……这画像一点也不像你，没有半点你的神韵……”
这声呢喃随风而散，只剩满屋空寂。
夜幕降临，正如小二所说，今夜的越溪镇，格外热闹。
凤妍三人走出客栈，无需问路，只需跟着人流走，便找到了传说中的织女河。
河边放眼望去，尽是年轻男女，凤妍三人低调行事，倒也没那么显眼。
靠近河边，凤妍望着清澈的河水，微微倾身，一道力量将她拽了回去，她侧目，只看见玄裳堪堪收回的手掌。
凤妍叹了口气，“玄裳，去给我买串糖葫芦。”
玄裳默了默，“是，请主子在此稍等片刻。”
玄裳离开后，凤妍拽着沉香就往人多的地方跑，沉香嘴角微抽，“主子，您又来了，到时候玄裳又要生气了。”
“管他生不生气，他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你是主子……”沉香嘀咕了一句，“可他会找我算账啊，我可打不过他……”
凤妍没听清她的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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