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还是一路沉默着到了魔教的据点。
那句“清修”终究只是一句无意间的玩笑。
清歌即使是知道，她那个哥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人生最高光的时刻就是对他暗恋的那个校花的英雄救美然后自己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和姬戡这样优秀的人比起来实在是差太多了。
但是，她依旧会报有不切实际的希望。
万一呢？万一她那糟心哥哥就能出息了呢？
只是，一一是不会出错的，清歌虽然不太看得惯主神，却也绝不会怀疑它的能力。
而且，她别的不信，自己看出来的却不能不信。
姬戡的的确确是土著没错。
“清歌，喝点茶吧。”
看着跪坐在坐垫上发呆的清歌，姬戡叫人泡了两杯茶：“我不过是个江湖中人，不懂你们世家风雅那一套，不过你也可以指点指点。”
他果然也是查过她的。
在他看来，清歌就是一个假名，以此调侃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能猜到这一下就踩着清歌的雷了呢？
此番行为未尝没有表示歉意的意思。
勉强的笑笑，清歌接过茶微抿了一口，的确是好茶，虽说算不上顶级，却也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顶不错的了。
大部分好茶也是不会在民间或是江湖的，最顶级的往往会在世家。
世家对此颇有优越感，但是清歌并不感冒这些，也不太喜欢喝茶。
喝茶她是会的，只是身为一个俗人，她宁愿花几块钱买一大桶的肥宅快乐水吨吨吨，也不想喝茶。
但是在这一个斟茶一个喝茶的过程中，他们也非常有默契地将清修这个名字以及清歌停滞在半空这件事一同忽略了过去。
“不错……现在可以说，你要和我谈什么了。”
清歌小口小口地抿着，直到大半杯茶没了，才恍如梦中惊醒一般，冷静了下来。
“别的不知道，但是在下知道，清歌肯定是有计划的。”姬戡一lia…面具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如，这段时日出尽风头的各位先贤，以及临安杜氏，不是吗？”
“姬戡，你太看得起我了。”清歌倒是笑了出来，“我能做的，也不过提个建议罢了，若是真的与我谈合作，只怕还真是帮不上什么忙。”
“无妨。”姬戡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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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报了卖报了！”
“锦绣坊新出狮子玩偶限时发售！”
“新配方！新配方！芝兰苑推出新式胭脂！”
清歌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津津有味地吃着，身后跟着的，就是淹没在大包小包中，显得格外艰难的，杜珩。
“夫君，你快点啊。”又发现了路边卖手抓饼的，清歌兴奋地走过去买了几个，然后将糖葫芦抱起来塞进了杜珩左手中一个看似已经没有任何缝隙的包包里。
“阿梓……”杜珩想拿出之前在她面前无往不利的那一套。
然后清歌一个包包糊在了他脸上，在即将滑落在地之前被这段时间灵活了不少的杜珩接住了。
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清歌已经跑得老远了，只能隐约看出她瘦弱的身影在拥挤的糖画摊子面前，只漏出来一截漂亮的左拐右拐游动的衣角，在周围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可怜。
杜珩“唉”地一叹气，将手中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了墨竹：“你且将这些带回家里吧，多叫些人来跟着，我们只怕是要逛到宵禁去。”
刚刚还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墨竹一脸懵逼地接下了一大堆垒在一起，完全将他的视线死死挡着的袋子。
“公子，这……这。”墨竹心里委屈。
然而还没等到他说完，杜珩就已经到了清歌的身边。
他刚刚看到清歌，就见她眼睛放光地盯着他，仿佛在看救星一样，咽了咽口水，杜珩一脸坚定的，转身就走。
废话，要是清歌一直被挤在这里的话，那他可不就轻松了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避暑的庄子里憋狠了，回来的这段时间清歌简直是完美的像他诠释了何为现代女性的逛街常态。
当然，他是不知道现代女性是什么，但是他的心情，居然完美的和有的陪女朋友逛街的现代男性重合了。
他还要更惨一点，因为他没有手机可以玩。
然而他这一口气，松得还是太早了，还没等他转身呢，他就被热情的人们同样卷入了这一场热闹之中。
正被人群挤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只能随着人影的涌动而波动，但是愣是出不去的清歌无语极了。
然并卵，现在已经变成了两个人被汹涌的人群冲得摸不着北，眼前直冒金星了。
清歌叹气，果然是在这个时代久了，之前挤公交挤地铁练出来的技能都退化了，也幸好杜珩也跟着进来了。
不然的话，她心里还真的会有一种微妙的不爽感。
谁让这家伙居然还想着丢下她自己一个人跑的，这感情未免也太塑料了一点。
这下好了，她都出不去，她就不相信文弱的杜珩能出去！
杜珩:……
眼看着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往人群里涌，里面也有不少人愣是待着不愿意走，与别人爆发拥挤大战。
俩人都被挤得前一下后一下，有的时候脚都没动就上半身三百六十度旋转了。
当他们都绝望的准备做一颗随风飘荡的海草，顺便吐槽一下为什么不过是个卖糖画的生意居然这么好简直不合理的时候，清歌得救了。
一只白色的手直愣愣地把她从人群里提了出来。
还没等杜珩惊喜呢，清歌带着人跑了。
跑了……
了……
徒留杜珩一个人在那里无语望天。
这俩人还真是有种微妙的默契呢。
然而清歌也没有得意多久，因为刚跑出去不远，还没来得及等她表示感谢，就有一把剑直直地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而动手的，就是那个把她带出来的白衣男子。他丝毫不觉自己的形象在一个女生的眼里没了，而是手都不抖一下，熟练得一脸冷漠询问：“姬戡，在哪儿？”
这一刻，清歌只觉得，自己可以去买彩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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