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漫看着女人遍布皱纹的眼角,这金三角明明是动一动便会流汗的天气,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不愿意?”
老板娘见她无意,便不再理会她,转身从封得密密实实、只剩几条缝隙的木头箱子里夹出只穿山甲,拎起旁边的锤子对准那穿山甲的头就是一榔头,地面上顿时血肉模糊一片。
本还挣扎的穿山甲立刻昏死过去。
老板娘身上的猴子显然是见惯这种场面,非但不害怕,还兴奋地叫得更欢快了,在诸多笼子间上蹿下跳。
秦潇漫看看那猴子,再看看地上的穿山甲,一激灵,再也说不出话。
老板娘把那穿山甲拎到一旁的红色大盆中,拿起工具动作麻利地给那穿山甲褪了皮,她边撕扯着穿山甲的鳞片边慢悠悠道:“你可怜它,谁可怜我?毕竟我也是要吃饭的。”
浓郁的血腥气和动物特有的骚臭味混杂在一起。
鲜红的血水从老板娘的黄色塑胶手套缝隙中滴滴答答地淌成一小片水洼。
秦潇漫在那片水洼中看到了自己,和鲜红鲜红的眼。
她脸色惨白。
那只被剥皮死掉的穿山甲也是惨白的。
秦潇漫低着头,道:“老板,它很可怜,求你了……”
老板娘见秦潇漫站在这里不动,只当她舍不得钱又舍不得人,冷笑一声,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天底下没有东西是白来的,没钱充什么大款?一边去,别挡我生意!”
“老板娘,来一杯熊血!”
“好嘞,您稍等!”
老板娘边应声边故意瞥了秦潇漫一眼,转身随手拿了个玻璃杯便朝着捆小熊的笼子走去——
秦潇漫猛地张开手臂拦在老板娘面前,急道:“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它会死!”
“让开!你这是做什么?挡着我做生意了!”
老板娘拿开卡在取血软管上的老虎钳,用玻璃杯又开始接熊血——
如果不是秦潇漫靠的近,能看见这小熊胸前微弱的起伏,她几乎以为这头小熊已经死掉了。
这女孩在萧绥面前一直像小太阳,咋咋呼呼乐观爽朗,傻了吧唧也没什么脾气,活脱脱一个烂好心的傻大姐,这是萧绥第一次见她脸上被愤怒填满。
像只被惹毛了的小兽。
她发了疯一样一把推开那老板娘,尖叫道:“你不要给抽它的血了!”
身材壮硕的老板娘竟被她推了个趔趄,慌忙扶住一旁的笼子,人没摔着,玻璃杯掉在地上,“啪”地一声,碎成了一地玻璃碴。
老板娘还没回过神,一直挂在她脖颈上的猴子突然蹿到秦潇漫身上,直接用手拽住秦潇漫的长发,兴奋地在她脖颈上蹭来蹭去。
老板娘勃然大怒,抄起旁边敲穿山甲的锤子,便朝着秦潇漫的头抡去!
“我出钱,我让它摸,所以你不可以再碰那头熊了!”
老板娘的锤子停在半空,脸色青黑。
秦潇漫呼吸急促,猴子身上浓烈的腥臊气令人作呕。
她忍着泪,抬起头。
秦潇漫没有看向一直被她小心翼翼放在心上的阳琛,也没有看一向将绅士风度贯彻到底的林海,她的目光定在脾气一向冷漠淡薄的萧绥身上。
萧绥会救她的。
萧绥一向会替她摆平所有的麻烦,就像从天而降的守护天使,突如其来,毫无缘由,但永远将她小心稳妥地放在手心,只要在萧绥面前,她从来不会受半点委屈。
这一点,秦潇漫自始至终坚定不移。
可是这一次却有点不一样。
萧绥只是抱着胸静静看着她。
平静而冷漠。
用最开始问她是不是要去砸店时那种眼神。
萧绥会……会救她吧?
秦潇漫攥紧拳头。
她在发抖。
猴子的手虽然和人的手一般无二,但猴子的手是冰凉的,挠在人身上,一挠一道血痕。
老板娘把手中的锤子放下,眼神阴冷,转而又挂起虚假的笑容道:“行,那你掏钱吧。”
萧绥眯起眼,她不打算采取任何行动。
她可以帮秦潇漫,只因为秦潇漫是气运之女,但这并不代表,秦潇漫可以不听话地由着性子肆意妄为。
更不代表,秦潇漫可以仗着她的纵容而试探她的底线,拿她当一个会打架可以提款的工具。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没有什么是应该的活该的,不求感恩戴德,至少不要理所当然。
无数关于岔道口的决定构成了漫长的、不同的人生。
成年人的世界要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自己对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
无论得到的结果是哪一个——最好的,或最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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