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有莫名而来的两分熟悉。
似察觉到他的目光,她骤然扭头冲他一笑。
笑意眉目皆温软,但又不是讨好,这笑仅仅是不含任何情感、温柔又礼貌地牵起嘴角。
雾霭迢迢,她兀自温柔地笑着,教人琢磨不透。
他本以为他早已腻味了之前的世界,如今再看,仍觉得还是这样的女孩更合他的心意。
虽然以衣服判人在萧明宴看来有点LOW,但不得不说,衣服做人的陪衬或人做衣服的陪衬,是两码事。
想到这里,萧明宴忍不住讥诮一笑,世上总有许多人,永远有一堆无处安放的敏感和毫无用处的自尊心,自己过得满地鸡毛却还有闲心盯着别人的衣食住行不放,稍稍看个LOGO便斥责其炫富,殊不知,奢侈品这玩意,于普通人是奢侈品,于另一些人来说,也不过是一些花样儿新鲜的日用品罢了。
这就好比一个上班族随意买个星巴克填肚子,路边乞丐见了却偏要跳脚怒骂一样莫名其妙。
炫耀这种事,费力不讨好,不会让生活好的变得更好,也不会让生活差的变得更差,毫无收益可言。
他不理解,为什么总有人会认为,他们这些自打出生就对那些玩意儿习以为常的人,会热衷炫耀?
令萧明宴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居然真有人会故意裸露出那些硕大的LOGO,热衷炫耀。
“今晚,他留在这里。”
她声音淡淡,却不容置喙。
萧明宴将发散地过远的思绪一收,注意力重新回到赌桌上。
此处是一场便动辄百万的贵宾包间。
矮胖男子看了看萧绥身前的筹码,不多也不少,看起来不过三四十万,遂冷硬道:“我们这没有这种规矩。”
话虽这么说,他伸在背后的手却收回到身前了。
萧绥不以为忤,随手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扔到桌子上,微笑:“这个给你们,买他在这里留一夜。”
矮胖男子迟疑一瞬,抓起那只表,在掌心颠了颠。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表,表壳呈现出银灰色的八角形,质地细腻璀璨,表盘深黑,上面只有简单的刻度,非常低调。
身后壮汉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真货?”
矮胖男子的目光微不可察地在萧绥的衣服上一扫而过,点了点头。
他把表往兜里一揣,随即退到萧明宴身后,不再作声。
萧明宴常年与二代三代们为伍,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只爱彼皇家橡树,霜金材质,表圈里极受欢迎的款式。
系统见到钱什么骨气都没了,只恨自己没有实体,不能把那块表夺回来,在萧绥耳边苦口婆心盼着她回心转意:“宿主,你便宜爹送你这块表值多少钱你不知道吗!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人了?!为了救那个罔称气运之子的臭小子?!!”
萧绥耐着性子安抚它道:“我那便宜爹钱多得花不完,不过一块手表而已,不用那么激动。”
系统捶胸踏足哀嚎不休:“祖宗,那可是六位数六位数!我活着的时候,一辈子也没赚过那么多钱啊——”
萧绥不甚在意道:“我手头没那么多现金,只能拿它抵了。再者,区区小钱,并不重要。”
系统气得险些一口气背过去,那几个字在它脑海中不断重复:“钱不重要钱不重要钱不重要……”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萧绥用指尖轻扣着码筹,倒想起儿时一件旧事,轻笑着与系统道:“母妃性情冷清,常年不见笑靥,父皇想讨母妃欢心却不得其法,万金悬赏之下,有方士献计——
那日,父皇领着母妃登上皇城最繁华处的摘星阁,为观那些平民争夺珍珠时令人发笑的狼狈姿态,命人将国库中的鲛人珠尽数取来,倾泻一空。”
昆仑大世界的鲛人珠与这个世界的珍珠不太相同,鲛人流泪后只能形成一种半透明的珠子,在阳光下能折射出七彩光芒,令人目眩神迷。
因鲛人难捕,鲛人珠愈发珍贵,一颗便价值千金。
那时由二十位宫女用纤纤玉指一人持一斛,从清晨洒至深夜,片刻不休,耗费五百年光阴积攒起来,不知吞噬多少采珠人性命的鲛人珠,一夕之间,倾了个干净。
“整个上京的人蜂拥而至,弯着腰争抢地上的鲛人珠,他们相互撕扯,越闹越凶,直至大打出手,最后听闻,那一日踏死者与斗殴致死者不下千人。”
萧绥眯起眼:“透明的鲛人珠自鲜红的血中蹦跳,你不知那有多美。”
她母妃见到抢珠者厮打在一起的模样,果然忍俊不禁,一笑倾国。
系统听得瞠目结舌,原来败家子不是白来的,都是遗传的。
后来,她母妃也因此以绝代祸水之名名震天下,被世人唤作倾珠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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