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一直潮乎乎的,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老感觉带着股腥味,都快跟鱼类家族划等号了,这样的摧残下展凝心里最大的渴求就是将这头今天过的比较磕碜的头发给洗一洗。
然而等人将问题一抛出来,可供选项突然又跳了一个台阶,展凝合计了下近一段时间里自己要面对的糟心情况,觉得将头发剪了是个再明知不过的选择。
“嗯,剪头发。”展凝抓了抓自己的马尾,又指了指额角的地方,“我这样可以剪吗?”
“可以,我注意着点,这边不给你弄湿。”他说。
洗之前为方便需要一刀给剪了,到时洗完再精修。
理发师拿着剪刀跟她确认了三遍才下手,紧张兮兮的态度不像是剪头发,很有要剖人肚子的感觉。
理发师说:“过来把头发剪短的不少,但剪到一半就开哭也挺多,每次我都蛮尴尬。”
发带解开,单马尾披散开来,理发师将剪刀举到她脖子上,看了镜子中的展凝一眼:“我真剪了,这一刀下去可就没的后悔了。”
展凝看着他都嫌累,说:“剪吧,那些剪一半能哭出来的八成都失恋了,我这是被破头了,性质不一样。”
理发师笑了下,“唰”一刀剪了下去,手上捞了长长的一大把:“这个你要带回家吗?”
“……”展凝说:“不用。”
拎着这么一束头发她瘆的慌。
头上有伤的问题,展凝这个头剪的时间有些长,毫不容易熬到结束时,手机也响了。
在吹风机“呼呼呼”的热风声里,接通了电话。
丁定远在那边说:“你到哪了?”
展凝当机了一秒。
丁定远继续说:“我到新华书店门口很久了,你人呢?龟爬的?”
“……”展凝完全把这胡诌的事给抛的一干二净了,也完全没想到丁定远这准班长会用那高超的智商来履行这荒唐到不行的邀约。
但不管这事多荒唐,人总归是被自己诓出来的,展凝怎么着都得把这责任毫无怨言的给背了。
“不好意思,”展凝说,“我正剪头发呢,不过快好了,马上就来,马上!”
“……”丁定远可能在马路边站着,时不时传来汽车喇叭声,一堆杂音里他无奈的说:“我真服你了,哪家理发店?我来接你。”
展凝说:“你怎么来的?”
丁定远:“自行车。”
他每天骑着来回的座驾是一辆较为酷炫的山地车,能载人的地方就一个,车前的横档,展凝想象了一下自己趴他车头的情景,仅一个开头就受不了的把画面给死死的定住了。
找了个借口将人打发,之后催着理发师加快速度,火急火燎的从理发店出来,这边原本有公交车可以直达,现在念着时间紧迫,展凝直接打了辆车过去。
对出去的街角,因着不放心而跟出来的两人透过车窗第一时间看到了展凝的新造型。
“哎呦喂!”展铭扬不忍直视的咬了咬牙,“我姐脑袋一磕,直接磕成中性风了吗?”
其实展凝的头发也不算特别短,肩膀往上一点,刚好遮住耳朵,配了一个齐刘海,看过去圆滚滚的很可爱,加之展凝长得不丑,清秀的脸庞配着成天懒洋洋猫一样的气质,很有味道。
程谨言嘱咐司机跟上去,边说:“其实挺好的。”
展铭扬脱口而出一句:“你眼中就是我姐秃了都是美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程谨言心中顿时“咯噔”一声,那颗突然加速的心脏像被扔进空铁罐里,被用力的摇了摇,晕的摇头转向,差点吐出来。
他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带着独属于他自己的心虚,偷偷看了眼展铭扬,展铭扬双手枕在脑后,闭眼跟着车内音乐没心没肺的在那哼唱,一脸享受的仿佛掉进了音乐会。
程谨言默默吐了口气,可那股隐隐的不安却并没有随之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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