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虽然心里想着不纠结了，可心情总是受影响。可即便想找个人商量商量，思考一下竟然也不知道该跟谁说，也是有点可悲。
现在看看还不如迷迷糊糊的好，一旦有一点这种想法，他对着子佩就更加不自如了。之后和对方吃饭也很不自然，寒露甚至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专门拒绝了对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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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下了决心，想好了说辞，对着子佩也总是紧张，拒绝时候的借口说得也很牵强，好在对方没追问，否则肯定露馅。现在他和子佩关系能算得上是不错，见面吃饭也都频繁了许多，况且一直以来都是寒露剃头挑子一头热，突然来这么一下，着实让子佩有点意想不到。
不过想想大概也能理解，估计寒露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道德问题，不愿意跟自己混了。他只觉得费了半天力气，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寒露还用那么蹩脚的借口搪塞他，心里必然不大痛快。可想想为这么件事生气也太不大度，再找一个不就是了？所以听寒露拒绝，他也没说什么，应付了两句就挂了。撂了电话又想到，反正寒露这么想划清界限，过两天说一声，也不要求他打工了，房子就让他继续住吧，自己也不在乎那一点钱，就当做慈善了。当然，要是对方要搬他也不会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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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也不大清楚自己怎么想的，他打电话的时候还害怕子佩不高兴。结果人家平平静静地说没关系，平平静静地挂了之后，他心里又舍不得，还隐隐有点后悔。再冷静冷静，后悔更甚，简直恨不得要给子佩打个电话，说自己又有空了。
不过寒露这人脸皮子薄，最多在心里懊悔一下，肯定不好意思出尔反尔。可心里又很不舒服，总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找来找去，还是只能给他姐打电话。
第一遍拨过去没人接，寒露看看时间，猜谷雨正忙，就先不打扰她了，等她看到了自然会给自己回电话。可要看书又看不下去，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就躺在沙发上消磨时间。消磨了一下午，总算把姐姐的电话等到了。
谷雨问他怎么最近这么殷勤，天天给自己打电话，电话费那么贵的，别把钱都浪费在这种地方啊。寒露说不出个所以然，更害怕说多了露馅，让谷雨察觉出什么来，停顿了一会儿，打算按着自己准备好的说。就说最近的确遇上一点事，想同她商量商量。
谷雨很好奇，连忙追问是什么事。她一热情，寒露就更加紧张。他支支吾吾的，好一会儿才终于说出个所以然来，说是感情上的问题。谷雨更兴奋，电话这一端的寒露都能想象得到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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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有点后悔，可还要硬着头皮继续讲。
“算是我一个朋友，”他说，“比我稍微小一点。”他又想形容词，“长得挺好看，好像挺有钱的。”寒露故意没提性别，可说到这也兴致全无。他想要个什么回答呢？想要姐姐鼓励他去追求爱情？还是说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他自己也有点不清楚了。不管是鼓励还是反对，都不过一句话的事，又能有多大威力？
“算了，”寒露想到这里就打了退堂鼓，“没什么事。”他说。姐姐自然不干了，哪有说一半不说的道理？追着寒露要他快点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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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一时间有点骑虎难下，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下来，尽量讲得简短些，努力在一句话之内说完：“就是本来想商量一下，后面想想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他说，“就是有个朋友，我平常见到他就挺开心的，不过人家对我总是冷冷淡淡。”说到这，他停一下，稍作更改，“一开始有点冷淡，后面其实还不错。”
“所以呢？你想问什么？”谷雨性子急，又催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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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点其他方面的，例如很有钱，总送他东西。但是估计说了就要挨训，而且问来问去也说不到重点，现实情况更复杂。这个人是冯子佩，他们都认识，还是个黑社会，结果这些一个都不能提。
“感觉家里还挺有背景。”寒露最后简单概括，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想问我有没有希望？还是害怕追了人家被打断腿？”谷雨问。
寒露想一想，感觉也不是。“不算，”他说，“人家对我没什么兴趣。”寒露沉默一会儿，“是想要个态度？支持还是反对？”
谷雨一听也有点发愁，她大概能想象得来，估计那位还有点凶。寒露不知道本性欠虐还是怎么样，就是喜欢这一类的。他大学时也谈过恋爱，时间不算短，将近有一年。后面过了好久才听他说女朋友生气了喜欢动手。这次更刺激，直接找了个有权有势的。
“我没什么态度，你喜欢就行。”她最后说得有点违心，不过她和寒露一直是玩伴关系，而且自己也不是什么模范姐姐，实在没有立场责备他，“你自己想好就行，就是别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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