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直播，现场和屏幕前的观众都看着呢，就让大家看看你输的样子。”
明明是对整个对方队伍放狠话，但是顾盼却故意模糊字眼，独独用了个“你”。
过个干瘾，爽！
但顾盼的声音，就算说着狠话，也一样有别样的魅力。此话一出，现场一片热闹，起哄的声音太大了，闹得毕正初几乎没有办法开口反击，只好很垮地随便说了句比了才知道谁输谁赢，就开始维持表面的和谐，主动走过去要和顾盼来一个友好的拥抱。
但是顾盼现在哪里还能直视毕正初的怀抱，条件反射地抖了一抖，抗拒地微微退了一步，疏离地碰了碰肩膀。
这拥抱本就是场面礼貌而已，毕正初忙着管理自己的完美表情，时时刻刻把自己最好看的左脸给到摄像机，哪里注意得到顾盼的反应。
只有无处不在的高清设备，诚实地将这微小的细节捕捉送到千万的观众面前。
零星有几条弹幕滑过。
“我没看错吧，刚刚顾盼是碰都不想碰毕正初一下？”
“前面的，你没看错。”
“这两人要是没问题我直播吃键盘。”
……
但是，这几条弹幕很快被练习生们的粉丝刷过，直播画面也是粉丝必争之地，哪位练习生的名字更大，出现次数更多，花样更多，就更有排面。
台上的练习生们早就为了这个PK表演下足了功夫，顾盼也积极地配合着，这场直播的粉丝见面会，一切看似无比顺利，无比完美。
如果没有最后这个粉丝互动环节。
所谓的互动，作为福利环节，粉丝可以向支持的偶像提自己的要求，虽然并不会有什么为难，也没什么真正的福利，但这却是粉丝们最关注的环节。
只要距离偶像一米距离内，不就已经等于是福利了吗？
轮到顾盼的时候，同时有五位达到节目组要求的粉丝上来。
所谓的要求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看了上台的名单，多少也就明白了。其实也很简单，以个人名义为练习生氪金达到50万以上即可。
追星要追最强的，粉丝当然也不能弱。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偶像，粉圈向来有慕强审美。而花钱最多的粉丝，就是最强大的存在，她们对整个粉丝群体的影响力，甚至比偶像本人还要大。
分不清是喜欢这个偶像真人，还是喜欢喜欢这个强者带来的优越感。
看，第一名是我的偶像，是我花钱砸出来的，是从他还没有名气就开始支持他了，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在畸形的观念里，为偶像花钱就是表达喜欢的方式，不花钱的人不配称自己是偶像的粉丝。
这是一个简单粗暴的流程，花了钱就是朋友，没花钱出门左转不送。花的多爱得深，花的少没脸说。
顾盼虽然没追过星，但是科普界大拿木飞扬小老师同宿一间宿舍这么久，当然知道粉圈的逻辑。
一路以来，太麻烦她们了，在这5个氪金大粉面前，顾盼想要用尽全力对她们好，尽力满足她们所有的要求，让她们务必不虚此行。
5位粉丝看到顾盼，几乎没有一丝瑕疵的少年的脸，那么清晰地在自己面前，正对着自己笑。
她们只觉得全世界只剩下这一个笑容，其他任何人都看不到了，每一分钟都有流星掉进顾盼的眼睛不肯出来。
顾盼像一个亮闪闪的礼物立在那里，等着自己去拆封。
如果可以，她们真愿意一直这么看下去，但是主持人一直在催她们走流程，赶紧说愿望。
前两位粉丝脑子还是一团浆糊，被顾盼的眼睛看得说不出话，主持人只好自己做主帮她们要了顾盼的拥抱。
巨大的幸福，让她们在顾盼怀里都不敢动弹，身体的每一刻细胞都在忙着记录这一刻。
和其他练习生对粉丝营业一般发福利的客气不一样，顾盼长手长脚，怀抱很慷慨，没有保留。
而之后的两位粉丝，不仅要了拥抱，还给顾盼点了歌，现场清唱。
这个简单，顾盼很乐意，拿起话筒环绕着她们唱起来。
他喜欢唱歌，他喜欢和亲近的人一起唱歌，一起跳舞。
他一手拿麦，一手牵起粉丝的手，引导着在自己的手下转了个圈圈，养眼至极。
经过前面几位粉丝，现场几乎就要变成顾盼的专场，到了最后一位，不知道是为了出其不意，还是真心如此，她害羞道：“狗哥能不能给我一个贴身戴的东西，留个纪念。”
“贴身”的东西，这有点为难人了，这样的场合，这样的直播，实在不合适。
况且顾盼才只有十九岁，不是什么熟男。
主持人开始打圆场，“这位粉丝不会是想要狗哥衬衣的第二颗纽扣吧，哈哈哈哈。”
第二颗纽扣，随手可以拿下来，不贵重，又有特殊的意思，用它来应付场面，再合适不过。
但顾盼的注意力过于集中在粉丝身上，现场又很吵，他没有听清主持人的解围，只是认真地思考着。
哦，送礼物吗？那一定要好好想想。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这是新生服，除了一点皱皱巴巴的纸巾，空空如也。
这样摸着摸着，顾盼突然诶了一声：“这个可以。”
顾盼麻利地取下自己手上的一根手链。
这还是他当年喜欢白翔的时候，暗搓搓定制的款式，一共两条，送了一条给白翔，自己留了一条。因为后来认清楚对白翔的感情，手链又已经戴习惯了，样子也好看，就一直戴着没摘下来过。
既然这手链缠绕的，都是自己过去青春美好的爱恋，就送给她吧，送给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孩，是对过去那个故事的最好的结局。
而且，对顾盼来说，这是他手上能够马上拿出来的，最深的祝福。
为我而努力的可爱的人，让我们脉搏相连，一起前进。
现场直播的摄像机特写了这条手链，有识货的人立刻就认出了它。
典型的定制款，看纹样，一定还有另外一条与它对应，再看用料和工艺，两条加起来，3万人民币是少不了了。
只是不知道另外一条在谁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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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上榜单了，我一定会加油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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