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盼还不解气,一团火在他心里噼里啪啦烧个不停,却听江湃幽幽开口:“重要啊,就是很重要啊,歌坛少了你的声音一定是很大的损失。”
顾盼气不打一处来,“歌手那么多,不缺我一个,我离开了,你照样可以喜欢另外一个歌手,娱乐而已,听谁不是听。”
江湃被这番言论镇住,想了好半天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现在复杂的感受,最后憋出一句。
“狗哥,你看低了自己,看低了音乐,也看低了喜欢你的人。”
江湃不会骂人,这一句已经是发脾气的极限,他放下这话,不顾风度地起身走了出去。
顾盼瞪着眼睛看着宿舍人渐渐走光了,只剩一个木飞扬和自己面对面,手上捏着瓜子顿在空中。
顾盼不服气地揪住木飞扬不放,“他们拽什么啊!我想干嘛还要经过他们允许不成!”
木飞扬撇了撇嘴,“那当然是不用,不过嘛,”顾盼听着就不乐意了,逼视着对方看看他能说什么花样来。
木飞扬硬着头皮为难道:“你老是粘着勤哥,人家也真是把你当兄弟,刚才发脾气都是为你着急。”
“那江湃在这儿甩脸色是几个意思?”顾盼不平道。
“至于他嘛,”木飞扬转转脑袋组织语言,豁出去一般,“你这事儿干的确实不地道,你看江湃都失望成啥样式了,这要是让网上那些个给你搞后援会给你打榜的粉丝知道,整了半天发现都是自个儿一头热,你根本没把人当回事,非得骂死你不可。”
一番话说得顾盼更头疼,本就不愿意粉丝们为自己付出太多,木飞扬还喋喋不休地拿着私藏的手机把整个顾盼粉丝的运作体系一一解释了一遍。
“你看,有这么多人支持你,前途都他妈好上天了,将来金钱地位女人,要啥没有,你现在竟然要退赛,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木飞扬终于说出了自己的不解,可他不知道,这命运的巨大礼物,正是顾盼不愿意面对的重压。
顾盼只觉得这一切重逾千斤,他人的善意和过度的爱,让顾盼天然地害怕。
登高跌重,顾盼生理性地害怕过多的光环和掌声,他实在不愿意再重温那个突然安静的房间和变脸的大人们。
可能自己真的有病,可能需要看看心理医生。
但这一切不足为外人道,顾盼无力地下床裹了一件羽绒服,自己开门出去找地方抽烟。
刚出宿舍楼,顾盼就迫不及待低头点烟放进嘴里,一抬头就看见江湃正看着自己。
顾盼惯性地往旁边的草地上抖了抖烟灰,不自在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江湃连忙走上来,顾盼立刻往后退了三步,“想骂我就省点力气,还不如回去等着看你的先导片。”
江湃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来道歉的,我刚才太过分了,对不起。”
“嗯?”顾盼尴尬了,中国人其实不太擅长道歉,当然也不擅长接受别人的道歉,尤其是这个人还没什么错的时候。
想了想,顾盼在烟圈的掩护下说:“你没有错,是我辜负了你,辜负了你们的支持,趁现在还不晚,以后别再喜欢我了。”
江湃更急了,连忙解释,“是我不对,明明咱们才是一国的,我不该跟着别人一起指责你,强迫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情,这是真爱粉干的事儿吗?连追星立场都忘了,太不像话。”
“不,是我的错,对不起你们的付出。”
“不,你没有错,是我不该强迫你!”
……
两人这样没营养地争来争去是个死循环,顾盼只好沉静道:“你们太无私了,我配不上,报答不起。”
江湃已经快要跳脚,普通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利索了很多。
“哎呀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们又不是无私的,你也别觉得欠了我们什么,我们现在一起努力把你捧成大明星,也只是为了你能够有更好的条件出更好的作品给我们听,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我们自己爽而已啊!”
这话仿佛醍醐灌顶,顾盼都觉得有点动摇了,可是自己的秘密要怎么办,如果你知道了,还会支持我吗。
那秘密压抑太久,林禽在外人面前的牵手好像给了他很多的勇气,而江湃又实在太支持自己,仿佛可以包容一切的反常,又或者是这争论实在太没完没了让顾盼不胜其扰想要釜底抽薪地把江湃赶走……
总之,过去的,现在的,无数因素交织在一起,顾盼突然就说了,直接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是gay。”顾盼冷静地说,江湃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
反正狗头大大说什么都是对的。
以为江湃还没get到自己的意思,顾盼又明明白白地重复了一遍。
“我是gay,我喜欢男人。”
这已经是顾盼的极限,说完,他再也没有勇气继续面对江湃,他害怕那些惊讶的带着鄙夷的眼神。
受伤的经验,积累再多也没有用。每增添一道新的伤痕,那痛感并不会减轻。
够了,到此为止。
顾盼恨恨地把烟头踩灭,扔进垃圾桶,盖上羽绒服的帽子,把手揣在兜里绕开江湃大步迈开。
害怕顾盼走得太快没有听见一样,江湃在身后大喊,“我知道啊!我早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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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湃:毕竟我是在伦敦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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