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奇抬眼看他,眼底无波。
沈据在他面前一颗一颗把自己的衬衫扣子解开,露出光洁的白皙的一片。
他终于开口道:“咖啡机是在卢问荆的强烈要求下公司采购的,单价三十万。咖啡豆是巴西的黄波旁,也是卢问荆的口味。其实我不喜欢。”
“我喝过最好的咖啡是柳殊在星巴克点的不加奶美式,最喜欢的车是他研三时我买的那辆二手凤凰,我蹬车的时候他会贴在我背上。到了八十岁我仍然会为了柳殊的一个笑而心痛,因为他的幸福不是我给的。而现在,沈总若是明晃晃坐到我身上来,我都不一定有兴趣硬的起来。沈据,人生不是比赛,我不爱你,所以你千般不好。”
沈据的手仍然停留在自己的第四颗贝壳扣子上,直直地看着顾川奇:“就因为你先遇着他?”
“沈总武断了。”
顾川奇平视着沈据衰败的脸色,目不斜视。
他打出了最后一张牌,露出一个竟然有点艳丽的眼神:“如果我说,拿撤资当要挟呢,你会不会勉为其难地献身?”他舔了舔唇:“和我睡一觉,我保证你会满意。”
“胡杨会直接向贵公司总部投诉你以权谋私,拿投资人的钱当儿戏,你在这一行的信誉会全部毁掉。而胡杨转身就能够找到下一个合适的资本公司。”
沈据点点头:“但是股价还是会受影响。你该知道美国佬对于桃色丑闻有多避之不及。”
顾川奇,带着一点可惜的神色看沈据:“你是聪明的人,不会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沈据愣了一会,突然轻笑出声:“我如果缠你一辈子,你未必不会也爱上我。”
他一颗一颗把扣子扣上,拿起一边桌子上的咖啡,缓缓地啜了一口。不再看顾川奇:“他比我好看吗?”
顾川奇,神情里带上不自觉的温柔:“他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家伙。”
沈据问了个比较级的问题,顾川奇却自动地抹去了一个选项。
“顾川奇,你是个混蛋。”沈据苦笑,“你从来就没把我放在过眼里。”
沈据那天最后一句话是:“柳殊哪天真的结婚了,烦请告诉我,我送他十万元的礼花。”
那天招股书撰写会,因为资方的缺席,莫名演变成技术会议,最后两拨技术人员差点爬上桌子抄板凳打起来,还紧急通知赋闲在家的卢问荆过来掠阵。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顾川奇转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诚恳地看向柳殊。
卢问荆惊呆了:“卧槽,沈据这么劲爆的吗?”
顾川奇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如今沈据如果回忆起来他还追过我,估计也会想打爆自己狗头。那时候他还太年轻。”沈据后来回美国总部,胡杨上市之后,有越来越多的风险投资公司对胡杨感兴趣,顾川奇也就渐渐和沈据少了联系。
卢问荆唯恐天下不乱:“所以你还有沈据的联系方式?”
顾川奇皱着眉问他:“你是不是欠揍?”
卢问荆啧一声:“别这么激进嘛老顾,你和柳教授结婚的那天让他送烟花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沈据虽然小心眼但是从来不掉面子,打下牙来和血吞的主儿,我等不及看他吃瘪。”
顾川奇轻斥道:“你闭嘴。”
一直瞪大眼睛听故事的柳殊附议:“我也等不及看前情敌的荷包大出血了!”
顾川奇拿筷子敲一敲他又去倒酒的手:“从来都不是你情敌。”
“而且,十万对于沈据也不算什么大钱。”卢问荆补充道。
柳殊,眼中一下子满溢着仇富的光芒,“十万块是我大半年工资了。”虽然他也不靠工资吃饭。
顾川奇塞葡萄到他嘴里:“行了,你是社会主义的灵魂工程师,不需要靠金钱体现自己价值。”
卢问荆摸下巴:”虽然老顾你这个彩虹屁很是别具一格,但从你嘴里出来怎么就那么怪。”
顾川奇冷静地看着他,笑容堪称狰狞:“可能是因为我有权增发股票,降低某些人的股权收益吧。”
拿着普通股的卢问荆瑟缩了一下:“我老婆孩子等我回家过节呢,老顾我先走了,回见啊柳教授!”说完脚底抹油溜了。
柳殊是把隐私视为大事的现代青年,所以家务一律两个人自行解决,当然,主要是顾川奇解决。
顾川奇把盘碟放进洗碗机的时候,看了一眼手表,晚上近十点了。柳殊早就一头钻进书房,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不甚清晰的懒散嗓音:“顾哥你做作不做作啊,进来吧。”
柳殊撑着脸坐在桌子前,两只眼睛盯着电脑,手中转着一支笔,也不看顾川奇一眼。
顾川奇过来从后面抱着他肩膀:“生气吗?”
柳殊不假思索:“我生什么气啊?忙着呢,明天早上严寄来听我的课,我得再过两遍幻灯片,省得被他一本正经地挑半天刺。”
顾川奇犹豫了一下,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今天是中秋。”
柳殊似是愣了,他转过来去,在顾川奇的下巴边说:“我再看十分钟,你先回房吧。”顾川奇坚持:“我陪你看。”
柳殊放缓了声音:“你在这里,我静不下心来。”
等到顾川奇终于轻手轻脚地关上书房门,柳殊丢下手中的笔,伏在案上,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第二天柳殊上完课,一群同学,尤其是女同学,叽叽喳喳地把他围住了问问题,等学生散尽了,严寄才捧着自己的笔记本过来,他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说:“我就简单提四点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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