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宋垚沉着脸把柜子里的新牙刷给来宝重新拆了一个，又挤好牙膏粗鲁地塞进他嘴里。
“哦。”来宝别扭地在他的注视下刷完牙 ，拧着眉寻思——不就是嘲笑了他两下么，至于这么较真。
“嗯？”来宝刚把牙刷放进刷牙缸子里，就被宋垚猛地一把抵到门上。
“你干什么？”来宝警惕地向背后看了一眼，门外面爷爷奶奶吃饭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但还不能确定他们这会已经睡下了，说不定正在门口排着队等上厕所呢。
宋垚右手撑在门板上，左手捏着他的下巴，尖尖滑滑的，不用点劲儿都捏不住。
“疼！”来宝拧着眉想把他的手拿开，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
“原来怎么就没见你这么爱笑，嗯？”宋垚侧着头，凑在他的耳边，两人的唇只隔着短短一指的距离。
“你也不看看对象是谁？”来宝的两颊不自觉地飞来两块红晕，眼神和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铮铮不屈。
“哦？”宋垚松开他的下巴，一手搂住他的细腰，一手攥住他的后颈。
“两个大老爷们在厕所里呆这么久不太好吧？”来宝两只手抵在宋垚的胸膛上，颇有一丝防备的意味。
“谁让你跟进来的？”宋垚噙着笑，把他搂得更紧了。
“搂归搂，别顶我！”来宝笑着给了他一拳，继续道，“你不是说洗漱睡觉么，谁知道是搞这么些花里胡哨的。”来宝说着低头看了俩人下面一眼。
“别看，看就是有感觉了。”宋垚搁在他脖颈子上的手使力，来宝拧着眉满脸不悦地又把视线重新放回宋垚的脸上。
“不用看也知道。”
“以后也这样吧？”宋垚把额头轻轻靠在来宝的额头上，微微弓起的脊背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什么？”来宝用额头的碎发蹭了蹭他的前额，宋垚的寸头这么久就好像没长过似的，一直都保持着一样的长度，任性不羁。
“搬过来和我住吧。”宋垚把两只手都揽在了来宝的腰上，瘦而不柴的触感让人摸起来很享受，“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知道吗？”
“我……”被宋垚手掌掠过的地方夹杂着淡淡的伤痛和舒适，他又想起了今天下午被三个人赌在公共厕所围殴的事情。
宋垚在他左侧蝴蝶谷下面按了一下，来宝咬着唇应了一声，宋垚悲伤地叹了口气道：“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呢？您能不能稍微记恨一点别人？”
“那我就没有男朋友了，英俊帅气，高大威猛的男朋友。”来宝笑着靠在他胸膛上，这样的感觉的确比独自一个人要好太多。
没有必要一直死赖着从前不肯撒手不是吗?
“你除了会耍耍嘴皮子还会干什么呢？不过这句话我爱听。”
“还会动动笔杆子。哦？我哪句话你不爱听？”
“都爱听，不说话也爱听。”宋垚笑着咬上来宝的嘴唇，客厅的灯灭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来宝是趴着睡的，宋垚笑着在他斑驳的背上吻了一下，外面的天还是深灰色的，河堤上面已经能听到有人开始陆陆续续晨练了，老大爷练嗓子的声音比梨园里的旦角还要敞亮。
宋垚从凌晨接到了周志豪的电话后就一直没怎么睡踏实，满脑子都是一个名叫“康雷”的姓氏，这名字怎么听都是个呆批，周志豪约了他中午一点在清水广场见，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瞪着天花板纠结了半个多小时，宋垚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来宝的好。
毕竟他来宝不是个记仇的主啊，但他宋垚不是。
“怎么打呢？打哪里好呢？不对不对，应该是不打哪里好呢？呸，应该哪里都打才对……”宋垚一边转笔一边构想，一上午的课除了来宝偶尔跟着老师发言几句的声音外什么都没听进去。
“是你在抖腿？”来宝看着桌面上水杯里的水面荡起一圈又一圈细微的波纹，一如宋垚无数自以为掩盖很好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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