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连笑压低了声，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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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嘉和是该不习惯的。忽的就不用急了，忽的一块石头就落地了，忽的也不用再每天抽了空、翘了课，心惊胆战去排练了，
但忽的，这生活主心骨也给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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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落落的。
“没理由不来上课了，”高嘉和把脸捂在臂弯里，同连笑讲小话，“所以还是翘课好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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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做笔记的连笑没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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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高嘉和一个人寂寞。
时间长度是相对的，一节课，四十五分钟，2700秒。高嘉和撑着下巴，呆望着讲台正中的时钟秒针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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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百无聊赖，他摸摸索索。
高嘉和忽的一顿，外套衣兜里硬硬邦邦，他翻出了只MP3来。他这兴奋头瞬间就又上来了，高嘉和埋着脑袋摆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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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笑敲笔头的手一顿，“哪来的?”
“哥子的。”高嘉和脑袋没抬，低声应着。
这只MP3是陶京的。
迎新晚会上，高嘉和特意央着陶京给帮忙录的他们节目现场。陶京现在人还在万州没能回来，所以那只MP3就留在了高嘉和的外套兜里。
要不是方才碰巧摸到了，他都快给忘掉了。
高嘉和没抬头，所以错过了连笑一闪而过的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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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线从长袖里穿过，高嘉和偷摸儿把手捂在了耳朵边上，他埋低了身装睡觉。录音泄着往外涌，先是沙沙的，是当时周遭细碎的交谈声响。
后杂音渐落，掌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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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嘉和缩在角落里，复盘着他和张铭凡的头回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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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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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笑人靠在椅背上，心思却从窗口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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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队最近传出条新八卦，连笑从桌上堆着的零食山里挑了一包抱在怀里，边听边嚼。可喜可贺，他们这个庞大的光棍队伍里，终于有头位脱团人员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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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所有人意料，
首位的脱单人士，是队伍中，平日最安静的一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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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朋友，是同年级刑侦的。
这堆堆叠叠，累了一桌的的零食山，就是人对象拎过来表家属身份的。
连笑咔嚓咔嚓，薯片嚼得响脆，努力把八卦的中心人物和脑海里残留的印象作匹配。
他皱着眉琢磨了半天，终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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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姑娘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模糊了些。她好腼腆的，除了队内讨论，私底下是几乎不说话的。她常常坐在角落里，只和相熟的几个女孩子搭话。
但是，
但是，
“我就觉得她特别好，她好特别，”姑娘男朋友如是一本正经道。可幸了那姑娘有事暂且出了门，不然可不得给这话给臊红了腮，
“是会在人群里，一眼被看到的那种。”
他特了意了，加重了声补充到。
唉哟，唉哟，哎哟哟，可不能再说了，酸溜溜，溜溜酸，快要把牙给药倒了。
转述现场的那位如是说道，顺带夸张地抬手捂住了腮帮子，仿佛是真的嚼了柠檬糖似的。
连笑抱着薯片也是跟着乐。
“所以，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毕竟实在是找不着，这天差地别的二位，能有何种天大的缘分给他俩作了交汇点。
姑娘臊红了腮，声音细细软，显然是不大习惯，在打比赛的情况之外，被作为了话题的正中心，“就是这么认识的啊。”
这答得，跟没答一样。
但毕竟人是小姑娘，面皮薄，也不大好故了意了再继续往下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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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笑撑着半张脸，呆望着高嘉和摆弄着手里的MP3。
黑的，半只掌心大小，右上角的地方，有个不大明显的裂缝，是摔在地上磕的。
连笑见过，还实在是眼熟的。
他们辩论队私底下打练习赛，一般就是提前借一处空教室。
黑板上列辩题，一方呢，各占一行长列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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