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笑往它的外出捡钱装用小口袋里塞硬币的行径,彻底赢得了后者的好感。只不过呢,后者单方面把这种行径性质认定成了交保护费。
欧元轻车熟路溜着连笑,绕过了朗晴广场一楼迷宫样的地形,回到了小酒馆门口。
陶京的小酒馆藏在朗晴广场平层的一楼里,说实话,位置算不上好。虽说在一楼,但正门脸被上行电梯挡了个严实,一眼看不见,其实挺偏的。
这间酒馆没有名字,门口的招牌是块不知打哪儿捡回来的砖红色木头,异常原生态,边缘木碴都不带磨的。钻俩眼,麻绳一套,挂上门框就当是门面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家小酒馆后来反倒是因为这过分随意的招牌而小火了一把。连笑偶尔听来BLUE的客人提过一嘴藏在对街朗晴广场里的这间没有名字的小酒馆。
因为那块红色的木头招牌,提起这的,一般都称的是‘红木’。
外面瞧着不起眼的酒馆,内里更是玲珑得有够可以,五分钟就够他瞧个囫囵了。墙面一侧,漆的灰漆,做成了照片墙,横七竖八贴着好多照片,右下角落着日期,马克笔留着各色笔迹的XX到此一游,多是来往客人留下的。连笑凑近了去看,正当间,贴着张大合照,合照正中是歪戴金色蛋糕帽、黑乎乎鼻尖涂着白奶油、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欧元,周围围着的,是Lynn、是陶京,都冲着镜头摆着傻乎乎的V。
落款写着‘2002年1月1日’,
欧元大大的脑袋旁标着‘我三岁啦!’
字迹挺清秀的,连笑凑近了细看,他越看越觉着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
不过
红木酒馆 BLUE酒吧
‘红木’ ‘BLUE’
连笑默默咀嚼着这俩词的词音儿,真是有够登对的。
这个发现再一次佐证了连笑先前的想法,他的前后两位老板果然是一对。
以及,Lynn的眼神儿果真很让人担忧。
墙上贴着大标语,
“全场不禁烟,但老板除外。”
陶京喝水用的杯子上印着大字,清晰可见的“No drinking.”
连笑寻思Lynn这恋爱谈得可真是操心且操肺,
“劳驾给我下碗面呗?”陶京怕不是属猫的,连笑睡着都嫌短的俩单人布艺沙发作双拼,高出他半个头的陶京愣是睡得异常良好,他仰躺着嚼棒棒糖,把BLUE账本翻得哗哗响。在此之前,他刚嫌弃地扒拉了下连笑拎回来的冰花煎饺,一推推老远。
“您觉不觉着您真挺招人烦的。”口味被否定,连笑觉得自己被侮辱。
“您别说,真没想到,我俩竟在这方面达成了一致意见,不容易,”陶京眼不眨声不变,拉长了声儿往后厨嚎,“所以少放辣子多放醋,谢谢——”
连笑无名怒火直冲头,菜板砍得‘哐哐’震天响。
面前摆着两只锅子,
一只煮鸡胸肉,一只煮面。
肉是为他老大欧元准备的,面是喂陶京的。
态度双标理所当然。欧元需要营养均衡,所以鸡胸肉块里得掺和半根煮熟的胡萝卜碎;陶京嘛,就可以凑合打发一下了。
少放辣子多放醋——
连笑面无表情挖空了调料罐里的油泼辣子,又把醋瓶藏进了柜子最角落。
他冷眼旁观陶京吸溜得眉眼带笑。
“谢谢啊,”落筷放碗,陶京快乐地抽纸抹了抹嘴,真挚地同前者道谢,“挺好,调料打得相当不错。”
干,大意了。
连笑朝他送了枚中指,所以说这人果然很讨厌。
陶京自觉摸进厨房洗完了碗。
小厨房水喉有点儿问题,用完总是拧不紧,滴滴答答响得人心烦。
“老张这人不讲究啊,能不能尊重一下竞争对手间的竞业禁止精神,”陶京怕不是没生骨头,势同沙发共存亡,他又窝了回去,抱起那本BLUE的账本,闷着头瞎嘀咕,“给我招了笔**烦。”
先不提您这跟闹着玩似的开的小酒馆,能不能和人算得上是竞争关系,‘**烦’连笑关注问题的角度很清奇,
“老张?”他狐疑地回忆起了这个他听过了两次的称呼。
“就你前老板啊,”笔头咬得咯吱响,连笑眉头拧成了一团,“张铭雁,金旁铭,大雁的雁。”
“不知道啊?”
连笑沉默两秒,他的确是头回知道他前老板的真名,倒是没想到这么接地气。
Lynn称呼陶京‘乖乖’,陶京称呼Lynn‘老张’。
这对情侣间的爱称,倒真是挺——
连笑皱着眉琢磨了下用词文明,
艰难地吐出了个‘特立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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