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开始就站在他们二人身边的眠九却未让他得逞，他仅仅只是一个抬手一指指向了发了疯的老者。
下一瞬，老者周身的气力便全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所封住了。
眠九和云生这才在老者的面前现了形，老者被禁锢住了全身而这时他发现他的视线中竟突然的出现了两道人影。
那正是刚才在酒馆喝酒的那两个白衣公子。
老者大骇，鼓足了劲力想要冲破禁锢，但却发现他的气力竟如同泥牛入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道士看着他已入魔的师弟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冲着眠九和云生抱了抱拳。
“多谢。”
此时天光微亮，明亮的月退居了西侧，悬挂在天边如同一个虚妄的幻影。
他撕开自己的衣摆俯身点下了老者的穴道，封穴止血并用自己撕下的衣摆绑住了老者伤口。
他站起了身看向了天边的那轮虚幻的月，苦笑道。
“二十年恩仇怨恨，全成了浮生一笑谈。来也空空，去也空空，一抔黄土倒让人哭笑不得。”
老道士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笑，但云生觉得那笑却比哭还悲凉。
最后老道士又向他们道了谢，看着天边晨光乍现的天色提着似已疯魔仍在喃喃自语的老者，腾身向着天光乍破之处行去了。
云生看着老道士离去的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忍不住牵住了眠九的袖子，眠九则反握住了云生的手。
他牵着云生的手打开了小院的门走了出去，此时天光正微，暗蓝的天色框在门中，门外是一条寂静的小巷。
云生牵着眠九走在巷中，最后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宅子，那轮虚幻的月挂在房檐边像是个纸糊的白色灯笼，被蒙了一层纱但却一戳就破。
云生牵着眠九的手往前走着，他们走过了这条寂静无人的巷，平安街上早起卖吃食的摊位有几个已经开了摊，有的摸着黑，有的点了一盏昏黄的小灯。
他们俩走在大街上，云生叹了口气看着腾着热气的包子屉。
“老道士真可怜，老者也可怜，可怜也可恨。”
眠九摸了摸云生的脑袋。
“仇恨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的，从天地初生万物有了灵气那天便开始了，它沾不得也甩不掉，如果哪天落入你的身上了只会随着时间的发酵日累月积。
无论是人还是妖，或者是这六界中所有存着灵智的家伙，只有极少数的能摆脱的了这种东西。
它是枷锁也是性情。”
“那神仙摆脱的了吗？”
云生发问。
眠九摇了摇头。
云生又叹了口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仇恨真是一种可怜又可恨的东西。”
眠九摸了摸他的脑袋点了点头，并未再说些什么。
他只是牵着云生的手慢慢的从街的这头走到了尽头。
而天边那轮虚幻的月仍挂在穹顶映照着世人，像是万年之前也一如同万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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