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很轻的吸气声，接着骨骼关节的嘎嘣声让我感到牙酸。他做回自己之后反而更加放肆，摆弄着我给我穿衣服，又打横给我抱到沙发上。
“怎么发现的？”闷油瓶的声音一丝波澜和尴尬也没有，找了条毯子盖在我身上。我冷笑一声，觉得张影帝也有演砸的一天。
“王盟刚跟我表白了你信吗？”我看不到闷油瓶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心情，只好赌气地又说道：
“要是他这个时候回来，肯定不会像你刚才似的一点心理障碍也没有。”
“为什么不是别人？”我听到他问。我心说还有谁？您是我眼里最厉害的了。知道是他在我身边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有点不争气的想要耍赖让他生气。
“别人也不会这么正常的要给我洗澡，小花差点都把我上了……”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错了，我这是在自寻死路，跟他说这个干什么。我还记得那个荒唐的最后以被捏晕结尾的春梦，一时也不知道和他聊些什么。
“张海客被我叫回去了。”我听到他说道。“他……”
“我知道他图谋不轨。”我打断他。“他那种甜言蜜语的样子我都没见过，我还以为是真的，结果后来小花把我抓走他连屁都没放一个……”
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好像我在吃醋，但我就是忍不住生气。张海客这个家伙，老子居然还真的信了他的邪，以为他疯了喜欢上我，我还打算跟他去香港吃蛋挞呢。闷油瓶可能是看我生气，有些哄小孩似的揉了揉我的脑袋。
“别胡闹。”他和我说话总有种训自家儿子似的感觉。我不服，也不知道他到底站在哪，仰着脖子瞪我想象中他的位置。
“你不走了？还不是你招来的。他到底要干什么？纯粹拿我消遣吗？”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可能是还记得他熬的粥，脚步声渐渐离我远去。我愤恨不平想要追过去，却听他凉凉撂下一句：
“吴邪，未必每个人都有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你呢？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听不到他的回答。我心中有什么东西渐渐下沉，沉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我一直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可以过正常的生活，却忘了正常的生活也是有诸多无奈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他摸了摸额头，接着他在我身边吹凉了粥，想要喂给我。
“吴邪，我很珍惜你。”闷油瓶突然开口道。
“我活得很久，记得的东西却不多，但是我说过，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他将勺子抵在我嘴边，见我不肯张嘴，似乎是叹了口气。
“我只是不明白……”我觉得自己嗓子发紧，有种无力感冲刷着我的神经。
“你那天晚上……那么对我。你到底是想让我怎样呢？”
他似乎也被我这个问题问住了。我听到他将碗放到桌子上的声音，接着我脸上的皮肤感受到他的呼吸，他在我额头上轻轻落了个吻。
“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对你。”我听到他的道歉，却一点不觉得轻松。他突然摸着我的脸颊，我这才感觉到自己可能又流鼻血了。妈的，我心里骂了一句，想要坐起来，结果被他按住。
“忍着点。”他命令道。
我感觉到腥咸的味道流入我口腔，接着鼻子突然剧烈疼起来。我抓着身下的沙发控制着不要动弹，感觉闷油瓶按着我的手力气大的要将我肋骨压断。过了一阵，我的鼻子已经疼得麻木了，我轻轻睁开眼，意外的发现我好像能看见东西了。
“嘴里有东西就吐出来，我……”
闷油瓶可能还想嘱咐我什么，剩下的话却都吞进了肚子里。我吴邪，这辈子第一个主动献上的吻给了他这个闷油瓶子，他要是不愣住我就跟他姓。
闷油瓶的嘴唇很软，凉凉的，舔上去有种在吃果冻的感觉。我舌头伸进他嘴里舔了一圈，看着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我得意的笑了笑，在他还愣神的时候突然结束了这个吻。
“唾液比血好使，记着点。”我看着他一副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一把抓住他还在流血的手。
“下回你可以直接用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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