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买公仔面煮？”
“我去拿车锁匙。”
“不用，刚刚我见到有一间士多店。走过去就行，你等我。”
“哦……”
郑启泽独自一人穿过花园走出别墅。一个转弯后，郑启泽的左边是落日同染红海面构成的广阔背景。
香港，已是黄昏。
郑启泽双手插袋回想着祁泱留存在记忆中的细枝末节，回忆共度的每一个瞬间。郑启泽问自己，如果一日将他同祁泱相处的回忆累加起来会有多久?
一分钟？两分钟？会有一天那么多吗？
“老板。两包公仔面，半打鸡蛋。”郑启泽点起支烟在柜台前等，补充道，“有没有梅林火腿？”
“有！”
“一罐，谢谢。”
郑启泽唯一会煮的就是泡面，最多加一个鸡蛋。不过这次是买给祁泱吃，一定要加上上海出的梅林火腿。那也勉强算正宗餐蛋面。
给祁泱的，一定要最好。拿着胶袋往回走，一度撒开手离开郑启泽的东西似乎重新回来了，重新将他的世界照亮。郑启泽一步步向祁泱走近，如同眼前的倾斜的斜阳一样悠远漫长。
士多店虽然不算远，但是祁家的别墅位置隐蔽往返都用了快一个钟。郑启泽离开的一段时间祁泱什么也没做，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饿不饿？”
听见郑启泽得声音，祁泱连忙摇摇头起身帮手。
郑启泽脱下风衣卷起衣袖，问祁泱借用厨房。祁泱自然不会让客人动手自己袖手旁观，不过祁泱就算去到厨房都只可以在一边望着郑启泽做事，除了望着郑启泽外没什么可做的。
郑启泽打开罐头将火腿肉切片。他应该也是不常煮饭，切出来火腿厚薄都有不匀，煎得太阳蛋都有点太熟。不过到了煮面的时候郑启泽就熟练好多，煮的时间应该刚刚好，面条看起来都几Q弹。
祁泱在厨房找出两只碗，郑启泽放入调味料之后将煮好的公仔面盛入碗中再加入煎蛋同火腿。
“试试，餐蛋面。”
不等祁泱动筷，郑启泽自己就开食。他吃饭又快又利落，看起来都好香。
祁泱低头尝了一口面。公仔面的口感跟祁泱预想中差不多，不算好吃也不难吃。不过或许因为泡面真的的不好吃，因而将煎蛋同火腿肉衬出一番异常的美味。
见到祁泱将火腿很快吃完，郑启泽将自己碗内没吃的火腿全部夹给祁泱。这个不经意的举动让祁泱的心慢了一拍。从小到大，从来没人从自己的碗内的菜夹给自己。这种感觉让祁泱好陌生，好难形容。
祁泱望着郑启泽，看着他低头吃面时全然放松的神态，望着他松开的纽扣，卷起的衫袖。
“你手臂上的伤是……”
郑启泽望了一眼手臂上的疤痕，随口答道：“跟人单挑。”
祁泱想起自己的手在快要高潮的时候曾经握紧郑启泽的手臂，碰触到过他条疤。疤痕特有的触感带着那日的记忆侵袭而来，带着记忆赋予实物的透视式延续。
祁泱最终没继续问下去。祁泱没问郑启泽是不是好痛，没问还会不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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