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传来属于少年的纤瘦触感，和女人不同。他的有点僵硬，不够柔软。黑暗中传来的暗哑喘息在郑启泽的耳边响起，祁泱飘然远逝的眼睛，他礼服的领结，他近在咫尺的呼吸。所有的一切缠绕在郑启泽的脑海中，让他在疯狂的冲刺里不断寻觅，不停捕捉。
纵情的宣泄之后，郑启泽倒向床边。他闭起眼，只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
少年靠过来，贴近郑启泽的身体。他的手有意无意抚摸着郑启泽的身体，声音里带着献媚讨好。
“烟仔哥……你好厉害！”
厌恶的感觉油然而起，郑启泽一把推开碰到他的手，骂道：“滚！”
少年不敢多言，甚至连拿衣服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地离开房间。房间依然昏暗，没有一点光。郑启泽睁开眼睛只可以望到一片漆黑。他伸手去摸一边的烟，打火机点起火光的时候，郑启泽忍不住眯起眼睛。
郑启泽开始抽烟，一支接着一支。
祁泱的出现将某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变得清晰，但又令人混乱。刚刚纵情的感觉不错，但**之外的嫌恶感也都是从未有过的。
郑启泽知道，自己要的不是一个男人。他要的，是祁泱。
浅水湾。
祁家分家之后，三房子女一齐吃早餐，这大概是除了新年就是祁老爷的寿辰才有的景象。
“Vincent，什么时候回英国？”祁华放下牛奶问道。
“后天。”祁泱答道。
“为什么不多留几天？大妈这么想念你。”讲话的是祁夏，三房的儿子。
听祁夏提到太太，祁老爷才发现祁太现在还没下楼。他望着祁泱问道：“你mammy呢？”
“Mammy说她不舒服，不想吃。”
“她身体不好又不吃早餐。一阵子你送碗粥上楼，多少要她吃一些，知道吗？”见祁泱点点头，祁老爷对着祁华讲道，“Duncan，明天你陪我去马场。”
“好。”
“Vincent，你一起。”
祁老爷的话让整个餐厅停顿了几秒钟。祁泱不过16岁又在英国读书，昨日寿宴祁老爷一直带着祁泱，把他介绍给各位叔伯熟知。明天又叫他去马场，祁老爷的用意就算大家都心照也未免太早。
察觉到大家的迟疑，祁老爷望着祁泱讲道：
“Vincent啊，你都长大了。要开始慢慢帮daddy和阿哥分担公司的事。用心学，知道吗？”
“知道。”
“Aaron，你律师行生意怎么样？”
“都还行。uncle黄他们都很关照我生意。”祁夏答道。
祁老爷点点头，翻开报纸。
“你律师行刚刚开张，他们找你帮忙都是给我面子。以后要靠你自己，开律师行和自己做律师不同，做生意要醒目点。”
【醒目点，机灵点。】
“知道。”
“讲到生意。Aaron，后日我去你律师行找你一同lunch，顺便介绍个friend给你认识。以后应该都会是你大客。”祁华讲道。
“多谢二哥。”
“廉哥，慢点看报啦。难得三个儿子都在身边，你和他们多聊几句啦！”
讲话的是二太，她边讲边帮祁老爷添了一点茶，
“好好，不看。”祁老爷收起报纸，望着大家讲道，“下午你们几个通通陪daddy去打高尔夫，赢了的那个想下个节目。”
“Vincent，你想做什么和二哥讲啊？”祁华看着祁泱笑道。
“你就赢了我一次，你以为你可以每次赢么？”祁老爷也笑了起来，对着祁泱说道，“和Daddy讲，和你二哥讲没用。”
祁泱微笑着点点头。他确实好久没见到一家人聊得这么开心，虽然不算整整齐齐，Mammy不在身边，如果她在的话。或许就是另一种气氛，就好像小时候自己习惯的那样。
早餐之后，三姨太亲自去厨房盛了一碗粥端给祁泱。
“大姐不喜欢太厚的，我加了点水又重新煮过。你拿去啊！”
祁泱接过餐盘，讲道：“多谢三妈。”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三姨太望着祁泱，“一年多未见，你高大了好多。和你daddy年轻的时候越来越像了，挺靓仔。”
“最近考试比较多，都要等到圣诞节才回来。”
“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三姨太理了理祁泱的衣领，“要吃什么你打给Aaron，叫他寄给你。”
祁泱笑了，讲道：“都有买的，不用麻烦三哥。”
“英国又没糖水，又没德成号蛋卷。Aaron帮你买了几罐你最喜欢的鲜椰汁味的，明天记得带上飞机。”
“嗯。”
“三妈不打扰你啦，粥要凉了。”
“我先上楼。”
“去啦！”
祁泱端着餐盘上楼，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先前的笑容已经随着脚步慢慢消失。但走到祁太房间门口的时候，祁泱尽可能换上一个轻松的表情。
“Mammy？”
“进来。”
祁太和祁老爷差不多大，都有六十好几。对着只有16岁的祁泱的时候，多少显得更加苍老。
“Mammy，吃点粥，还有你喜欢的肉松。”祁泱将肉松拌入粥内，送到祁太的面前，“不烫，可以直接吃。”
祁太接过碗，用汤匙吃了两口。她其实根本没胃口，很快就摆在一边。
“昨天你daddy带你见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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