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你去片场啊？”夏明晗揉了揉刚才撞到了曾晓文的胳膊，问道。
叶非也问：“明早我们七点就开工了，曾老板会不会太早了？”
曾晓文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道：“不会。”他关上门，一转头看到夏明晗铺到沙发上就睡，大步过去教训了起来：“睡觉就去床上睡，把衣服脱了再睡。”
他伸手就扒夏明晗的衣服裤子。
“不要，我困死了，老板求求你了，行行好，华星好歹是知名企业，上市公司，能不能讲点人权，你就让我在这里睡吧。”夏明晗惨兮兮地恳求。
曾晓文点点头：“讲人权，你睡你的，我脱我的。”
夏明晗没辙：“好好好，你要奸尸就奸吧。”
他闭着眼什么也不管了，曾晓文把他弄到床上，用被子把他裹紧了竟也不来折腾他了。夏明晗心下觉得蹊跷，强打起精神撑开眼皮看出去，曾晓文拿了外面茶几上堆了好几天的杂志和报纸坐到床边的单人沙发座上看。
夏明晗问：“老板，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曾晓文道：“你睡你的，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夏明晗翻个身，却没了方才的睡意。曾晓文很安静，连翻书的声音都很轻。过了会儿，灯光全都熄灭了，夏明晗听到一串脚步声近了，又远了，足音拖沓，来来回回许久才终于在床边停下。
夏明晗想起身说些什么，却是如鲠在喉。他在黑暗中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他想起一个故事里的一种怪物，惧暗，白天时，有光时，他能与人侃侃而谈，嬉笑怒骂，一旦入了夜，被黑暗团团包围他便失去了这份才能，光是被人注视着，手脚都止不住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怪物叫做薛寒。
夏明晗开始想念酒精，想念尼古丁，他太过清醒了，这让他浑身不自在。
曾晓文的声音响了起来：“睡不着？”
他抚摸他的头发。
夏明晗很诡秘，很悄悄地，把声音都闷在被子里，说：“老板，我从前就觉得你是个有意思的人，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你，你说什么都能让我笑。”
他仿佛在讲一个秘密。
曾晓文道：“那我可以改行去说相声。”
“凭华星的影响力，老板你要是现在出道，年底就能上春晚。”
夏明晗笑完有些冷场，便对曾晓文说：“你再说说话吧。”
曾晓文没好气地：“你当我是知心姐姐热线？”但他没走开，他坐在了床上，他的精神还很好。
夏明晗说：“哦，那你给我根烟抽吧。”
“叶非一个人送你回来的？”
“他……有些奇怪。”夏明晗说。
“他怎么奇怪了？”曾晓文问。
“他觉得薛寒迷人。”夏明晗把一只枕头抱在怀里。
“哦，那是很奇怪，怪胎吧。”曾晓文说，“唱首歌来听听吧。”
夏明晗立即问他想听什么。
“随便。”
夏明晗捏着嗓子唱起了儿歌，才两句就听得曾晓文把他的嘴巴捂住了。夏明晗噗嗤笑，他的下半张脸被曾晓文捂得暖暖的，他的手又大有暖和。
夏明晗从被窝里伸出手，把手放在了曾晓文的手腕上。他摸到他的手表，不知怎么又很困了，天快亮时，夏明晗模模糊糊感觉到曾晓文从他身边离开了。为此，他还清醒了一瞬，就在曾晓文的手从他手中抽离的时候。
但很快他又睡了过去。
他知道曾晓文会走，会离开他，但他也会回来，回到他身边，他们聊一聊，他命令他唱歌，然后再次离开。人很多变，他更难捉摸，但他又好像从来都没有变，也永远都不会变一样。
第二天的早间新闻，最劲爆消息要属娱乐圈新宠美莎和华星老板曾晓文已秘密订婚，预计年底赴海岛完婚。夏明晗当时正在漱口，听到女主播字正腔圆播报这桩娱乐圈重磅新闻，差点没把漱口水吞进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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