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萧楚之倚靠在电动车上，等了几乎有半小时。
房间的窗户下，楚漠一闪而过。
萧楚之拿起手机，手指颤抖地给楚漠再一次发了消息。
——出来，我在你家楼下。
——别说不在家，我看到你了。
——不出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
——看谁拗得过谁。
十分钟之后，楚漠家的大门开了。
楚漠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短裤叉，拖着凉拖，十分缓慢地走到萧楚之面前。
“怎么来了？”他问。
萧楚之撇过头，问他道：“晚饭吃了吗？”
楚漠哑着嗓子，“吃了。”
萧楚之跨坐上电动车，转头看了他一眼，“上车。”
……
萧楚之带他到了处小公园，将电动车停在公共停车位，两人进了公园里面。
萧楚之一直走到秋千处，方才停下。
他坐在其中一个秋千上，由下而上看着他。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信息吗？”他问道。
楚漠喉结动了动，像是吞咽了一口口水，却没开口。
“成绩不好？没有过一本线？”萧楚之又问。
楚漠撇过头，清清嗓子，“没，过了。”
“那我实在想不出你不搭理我的理由来了。”萧楚之苦笑：“难道是你后悔了？”
楚漠着急地往前走了两步，“不是！”
他脚步顿了顿，转身走到另一个秋千坐了下来，神情颓然。
“我过了的。”楚漠解释道：“我过了的。可也只是刚刚好过了那个线，只高出了六分。”
“我、我去查了之前F大的录取分数线，我可能……”
楚漠声音突然哑了，他不得不又清清嗓子，才继续道：“这一年里，我每天没日没夜补习，做习题，饭都是随便吃两口就继续，每晚熬到三四点，我没想别的，我就想着和你一起进F大。”
“可是它往年的最低分数线，最少也比本一录取线高了二十。”楚漠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继续说道：“对不起，我真没办法……我想……可是我可能没办法跟你一起去F大了……”
“我们在一起吧。”萧楚之看着他。
楚漠双眼倏然睁大，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可是我、我没考过……”
“我说——我们在一起吧。”
萧楚之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由下往上望着他，眼神温柔。
“当初说想让你跟我一起去F大，是由心的不假。但我想的是，我不想我的男朋友，在这高中三年里，虚度光阴，没去努力过，最后只是考了专科。”
“我不想你在未来的日子里后悔。毕竟本科跟专科，文凭差别真的很大。”萧楚之道：“你努力了我真的很高兴。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让你去为这高考努力，只是我想着，要是能两个人在一个学校就更好了。”
他道歉道：“对不起，是我为了自己自私的想法瞒着你。”
萧楚之轻轻抚上楚漠放在膝盖上的手，“我的确是很不喜欢异地。可是如果那个人是你，那又不算什么。”
“如果隔着市，我就坐大巴；隔着省，我就坐动车；一个东南一个西北，我就坐飞机；隔着千里大洋，我便乘船。我总会想到办法，带着我的想念去见你，和你牵手，与你拥吻。”
“我喜欢你。”萧楚之表白道。
他轻轻捏着楚漠的手背，又一次道：“楚漠，我喜欢你。”
他指了指脑，“这里，”又指向自己的心，“和这里，”
“装的都是你。”
楚漠抬眸看向他，微微红着眼眶。
“所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就算隔着天南地北。”
楚漠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用劲，将他搂紧怀里。
秋千承受不住动作，大幅度晃悠了起来，两人往后齐齐栽去。
楚漠躺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嘴唇在他耳尖轻轻亲吻。
“我巴不得——”
“我真的，喜欢你喜欢到巴不得和你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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