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钟。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
撒西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平静的脸开始崩裂。
十五分钟，他微微抬起一只手，修长手指的指缝里水晶细针寒光一闪。
御灵打着哈欠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撒西眼珠子缓缓移动，落到御灵的脸上。凌乱的刘海下面，暗红的眼睛死鱼眼与他对视。并且抬起另一只手速度在半空画一个鬼画符，然后嗖地一下点在大爷脑门儿：“金木水火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定！”
跟个蚂蚱似的老大爷瞬间跟个木桩子似的定住了，一动不动。
其他四个人：“嗯？！！！！！！”
撒西眨了眨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确实震惊了。
“握草？”小鱼突然有种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惊诧，“这什么招数？”
“急急如律令？啥玩意儿？”谷风戳了戳一动不动的老头儿，“这年头还有封建迷信这一套？”
撒西都蹲下来，正准备戳一下老头儿，老头儿动了。
“？？？”
不仅动了，还一烟管敲在好奇地凑过来的小鱼的脑袋上。
小鱼：“！！！！！”
他虎牙一龇就要攻击。
凯提亚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小猫少年的后脖子，吸了一口烟：“大爷，我们真的是有事情要问。还有，我们是人，不是鬼怪。你清醒一点。”
老头儿清醒不了，“速速退散！速速退散！”
御灵一只手又开始画，看样子又要点他的脑门儿。
“哎哎哎！”老头儿反而不闹了，翻了一对白眼给御灵，“那个乞丐小子，你差不多就行了啊！配合你一次，还想老子配合第二次？”
御灵：“……”
“……”
……
僵持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凯提亚才终于让老大爷相信他们是人类的事实。
御灵：“放屁！老子是神灵。”
大爷狐疑。
“他脑子有问题，忘了吃药。”凯提亚用亲切的笑脸，“大爷，我们想跟你打听点死魂镇的消息。”
老头皱眉：“你们知道这个做什么？”
“你不用管。”御灵很刚。
老头更刚：“那我就不想说！”
凯提亚笑眯眯地走过来，给了御灵脑袋一拳。
御灵闭嘴了。
盘腿坐下来，老头儿抽着烟，脸黑沉沉的。
经过凯提亚和谷风千解释万解释，老大爷终于愿意好好说话，就是态度有点拽。另外三个男的或站或靠或蹲地待一边，竖着耳朵听。
老头子瞥了一眼安静下来的人，冷冷哼了一声，深沉地抽了口旱烟。
“在远古的地球时代，有一种巨大的海洋生物，名字叫鲸。”老头子一开口跟讲故事似的，几个人眼睛看过来，“而关于这种生物，古地球时代的人们给它的死亡取了一个凄美的名字，鲸落。一只鲸鱼在预感到自己的生命走到即将尽头的时候，会脱离鲸群，游到陌生的海域，孤独地等待死去。而鲸鱼等待死亡的过程，就叫做鲸落……”
小鱼眨了眨眼：“那什么，其实我们对鲸鱼没什么兴趣，就想知道……”
被打断的老大爷幽幽地一眼扫过来。
凯提亚一拳砸过去，单手把人拎走：“对不起，您继续。”
“传说一只鲸鱼鲸落后的尸体沉入海底，可以供养整个海洋微生物系统，长达百年。”老头哼了一声，“而死魂镇也有个同样凄美的传说，叫神堕。”
“传说三千年前，一个预料到死亡的神灵带着他的子民逃离崩解的古地球，在渺渺宇宙中寻找一个角落，静静地等待消亡。神灵深爱着他的信徒，在等待神堕的过程中，用最后的神力庇佑了信徒不被末世吞灭。而划出的一方净土，就是死魂镇。”
老头摇头晃脑的，“不，应该叫桃源。神灵的逝去，供养了桃源三千多年的生机。但是随着神力的渐渐消失，这里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死去，桃源渐渐变成了死魂镇。”
撒西轻轻笑了一下，“传说只是传说而已，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灵这种生物。”
谷风也是笑：“别这么说，偶尔听听神话也挺有意思的。”
她撞了一下不消停的小鱼，“你说是吧？”
小鱼撇嘴。
御灵靠在树根下，低垂的眼睑看着地上的树根，一动不动的。
“死魂镇的由来挺有意思的。不过，老头儿，”小鱼回头看了一眼坟场，“那些坟包是怎么回事？就是死魂镇死去的人？”
“那就是另一个传说了。”
他们不以为然，老头儿也懒得解释，“要听？”
众人点头。
老头把旱烟递到凯提亚手边，凯提亚很有眼力地给他灌了烟丝，还服务到位地点燃。老头抽了一口，不太喜欢地皱了皱眉。
“女士烟，味道比较轻。”
老头‘嗯’了一声，迷离着眼神继续说故事：“传说神堕的神力不会消散，会随着人类的虔诚供奉而长久弥存。只要信仰他的人们心存善念，虔诚供奉。信仰越坚固，神力遗留的越久。桃源的族长，为了让神力永远地庇佑此地，每隔十年择一对五岁的童男童女，终身献祭给神灵。这就是桃源独有的灵童……”
众人的眉头蹙起来，小鱼又管不住嘴巴：“那这跟那边的坟包有什么关系？”
“……”接二连三地被打断，老头子果断暴躁了：“你他妈能不能等老子说完！”
小鱼还想再说，被谷风果断拖到一边去揍了。
老头被气得头疼。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语速都变快了：“这种终身献祭的孩子，传说在灵童宣誓的誓言落下那一刻会被降下神灵的祝福。而如果杀掉一百个这样被神灵祝福的灵童，喝掉他们的心头血，可以获得永生不死的生命以及永远不衰败的容颜。”
凯提亚谷风忽然沉默，撒西的眼睛动了动，连坐不住的小鱼都安静下来。
“……”
“这种传说没人信吧？”
“对啊，这种一听就不靠谱的传说，谁信谁是傻逼啊。”
老头古怪地笑了。
“你可以去数一数，那边有多少个坟包。”
一阵风过，空气里古怪腥甜的味道飘过来，五个人没什么反应。小眼睛外，评论区的网友们却齐齐地打起了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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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地码着字，耽美的胖友们能不能举起你们的爪爪，给作者君一点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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