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去而复返,未能再寻到迷药。
那日为了让今墨平静下来,林霁打翻了药瓶,迷药尽数倒没了。
为避耳目,林霁也没让齐云到马车上来,想那甘仁刚刚醒来还未恢复体力,不用劳人对付,林霁自个儿就能应付过来。
他只吩咐齐云,车队要再加快速度,以免车上闹出动静,引起麻烦。
回来时,今墨正替甘仁擦拭伤口,不知是迷药劲未过,还是他因为失血气力全无,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
今墨着急:“若不为他止血,只怕真会危及性命!”
林霁过来看了眼,沉眸道:“先把他弄出来,你离远一些,我来。”
今墨知道自己力气小,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乖顺避让。
瞧林霁并不费力将那人带出箱子后,她松一口气,连忙上前将帕子扯成条,干脆系在那人头上,再去解他嘴上系的布条时,林霁拦下她。
今墨道:“他已经这样了,恐怕也没什么力气大喊大叫,更何况我们正在路上行进,应该无妨。他现在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被放在这里几日,米水不进,不流血而亡,也该被饿死渴死了!你不会真想让他死了吧?”
林霁顿了顿,忽而笑起来:“你怎知我不想他死。”
今墨避开目光,道:“你绝不是无端要伤人性命的人。既然你将他藏在我的箱子里,不想让旁的人知晓,那这人一定对你很重要,这么重要的人,你肯定不想他就这么死了吧?”
林霁撤开手,虽没说什么,但动作已经表明了一切。
今墨解下封口的布条后,再去箱子内翻出几条帕子,用马车内备用的清水打湿,为甘仁清洗了伤口边缘。
甘仁这几日都被关在箱子里,因缺水,嘴唇干裂,今墨另用干净的帕子沾水为他湿润唇瓣。
她在做这些的时候,林霁重新绑了甘仁,防着他清醒时对今墨不利。
今墨见到他这样做,浅浅一笑,并不说什么。
甘仁每每醒来都间隔得十分短,到最后今墨喂了他半碗水,才让他再次睁开眼睛。
他刚一醒,林霁便一把将今墨护在身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抵在甘仁脖子上,低声说:“我们此番是为救你性命,你若敢轻举妄动,别怪我不客气。”
甘仁能清晰地感觉到脖子上利刃的冰凉,他睁大了眼睛,双唇止不住哆嗦,发出的声音如风吹破纸一般干涩。
“不……不……别杀我……别杀……”
“闭嘴!”林霁低喝一声,甘仁立刻抿紧了唇,再不发一语。
今墨在林霁背后看了甘仁一眼,遂即戳一戳林霁的手臂,道:“有你在,又是将他绑了个结实,我看他应该能审时度势……让我为他继续处理伤口吧。”
林霁迟疑片刻,轻轻让开,却是未离远,紧靠在甘仁身旁。
甘仁既已醒了,今墨也省下许多力气,她将水递过去,甘仁如牛狂饮,之后又吃了半个饼。
今墨劝道:“你刚醒来不可暴饮暴食,慢慢来,我先替你清理了伤口——”
为他清理伤口的时候,今墨发现,这人还未束发,仔细瞧,脸上尽是少年气,好像也不过才十几岁的模样……
甘仁吊着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今墨。
林霁看到,满脸不悦:“看什么?再看我将你眼珠子挖出来!”
甘仁身子一颤,立刻撇下脸。
今墨忍不住笑,嗔他:“你明明不会,干嘛吓唬他。”
林霁收回手里的匕首,继续悠悠坐在甘仁身侧。
好在今墨因为脚伤,身边常备着跌打药,马车上也备了药箱,其中正有止血的。
今墨为甘仁上过药后,重新将伤口进行了包扎,再问他:“你可有别的地方伤到?”
甘仁小心看向今墨,用力摇了两下头。
今墨放下心来,再让甘仁吃了半块饼后,他终是撑不住再昏了过去。
这一遭马车内突然多了个人,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今墨不知甘仁在马车上,更不知他是何时醒来的……而在他醒来之前,她与林霁说的那些话……
她想起那些话,顿时觉得面红耳热。
这一幕正被林霁看到,他关心道:“可是觉得闷?这人在马车内,我们不可开窗……你且忍一忍,再过几个时辰,我们就到燕京了。”
今墨干脆顺势擦一擦汗,点头说:“无妨。”
林霁轻轻吐出一口气:“希望这一路,不会再生变故……”
今墨看了甘仁一眼,那样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到底为何成了林霁的阶下囚?他又是从何而来?
今墨张张口,终于还是问道:“这人,可与那刺客有关?”
林霁将匕首擦拭了两遍,阖上刀鞘,慢慢说:“不可说有关系,却也不可说无关……事到如今,我有两个猜测,那人是为杀你不假,但他的目标,应该也有他——”他看着甘仁。
“他是从哪来的?”
林霁思索片刻,还是对今墨道了出来——
“你可还记得那几日我在别庄称病未见任何人,其实我并未在房内,而是去了西境。”
今墨意外:“你是在装病?”想起那时她为他忧心,今墨不由有些不快。
林霁忙笑说:“病是真病了,我哪里骗过你,只是在我回来的时候为了将戏做全不得不让自己真病了……”
今墨紧盯着他,这人,到底私底下都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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