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往后走就是春园街，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市中心，但莫名其妙在晚上倒是小镇上最繁华的地方，街的两旁开着火锅店，晚上就会有人来这里聚餐。
人都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吃饱喝足，文瑞就拉着周暮四处晃悠。
偶尔会碰见几个阿姨，将周暮也认成一中的学生，热情地同他们打招呼。
“放学啦？咋这么早放学啊？”
“今天周五，放学早点。”文瑞笑着回道。
他俩一个背着包，一个揣着兜悠闲地走在路上，周暮站在他后头，偶尔也会礼貌地回应。
“哎呀，你个男娃娃咋个染个黄色哦？我们这些老太婆才染着这些颜色的。”说起，这位老阿姨还生怕周暮不信，将自己头发展示给他看。
“......”
“小娃娃少染头发，你们学校管的严的很哦，说不准那天就让你染回来。”
“说起来，王姐，我昨天听那个健康讲座说染头发容易得癌症！”
“真的啊？”
“真嘞，我跟你说人家都说了有个小姑娘就是经常爱染头发，得了癌的。”
......
文瑞在前头笑得不行，就停在原地仍由周暮被老阿姨们当模特似的转来转去。
等到阿姨们谈到其他话题的时候，才得以溜出来。
文瑞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周暮就立在那任他笑。
“你怎么不生气呢？”文瑞笑完了奇道。
周暮抱着手，一本正经：“我心中自有浩瀚的宇宙。”
这是在说他自己有心胸。
他们这时候已经走到了春园街的尽头，快要到莲城的那条河堤了。
莲城环水而建，这里的水泥厂也是依着这里的水供应，前些年水泥厂发展兴盛的时候，这里水当时也被污染了不少，现在水泥厂效益变得不好，这里水也逐渐恢复了一些。
这里江水是莲城地区的母亲河，叫陵江水，莲城夏季雨多，陵江水常常涨水有些年头甚至还会决堤，几年前还发生过一次，后来政府抢修就将河堤修得更高，也更宽，这些年洪情好一些，河堤原来宽广的土地就修了一路的KTV。
他们就走到了河堤前，晚上轻风拂过河水，带了不少湿气，在秋季的夜晚难免令人感到几分寒。
这里没有什么居民，安静的很，只是沿河而建的KTV连绵着河堤喧闹着整条河。
这里的KTV，晚上便亮着各种颜色的灯光，动感的音乐透过隔音并不好的墙壁直直传到了外面。
偶尔有几个人喝的烂醉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走出来，旁边还会跟着穿得有些暴露的女人，夜晚透着股糜烂的味道。
周暮低骂了一声，往兜里找烟，又想起自己没带打火机，抄起烟盒烦躁地想将它扔到河里去。
“喂！”文瑞喊住他，从兜里掏出真知棒，三下五除二地撕了包装纸，将糖塞到他嘴里，“蓝莓味的，最后一个了。”
周暮刚刚被他一通动作，差点滚进河里，心有余悸跳起来想跟他打一架，结果蓝莓味的甜味迅速侵占了他整个口腔，他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他俩都沉默下来。
文瑞站着，周暮坐着。
文瑞往前走，离周暮越来越远。
“喂！”周暮喊住了他，“你去哪？”
文瑞转过来，兴奋地跑过来，喊道：“桥那边有篮球场！”
他们运气很好，等到了篮球场，发现了一个角落边不知道谁丢下的篮球，文瑞试了试发现这篮球是漏气的，没什么弹性了，正失落着，周暮就接过篮球往前投了一投，正中篮筐。
这个漏气的篮球从高中自由落下，假模假样地弹了弹，又焉哒哒地滚到了周暮面前。
文瑞目瞪口呆，给周暮比了大拇指，周暮努力压着表情，但嘴角还是微微上扬了一些。
他俩算是找到了窍门，一个一个按顺序投篮，周暮技术很好，文瑞在投篮这方面就略逊一筹，几个来回输多了就不爱玩了，篮球场上就剩下周暮一个人投篮。
文瑞插空跟他聊两句。
“对了，这次全市举办篮球赛你会参加吗？”文瑞问道。
“篮球赛？”
“是啊。”
“不知道。”说着又投进去一个，“不过莲高不爱参与这种事，参加不参加还另说。”
“嘿，一定会去的，”文瑞指了指自己胸口上的校徽，“一中和莲高不是向来就是相爱相杀的吗？这种撑场面的事儿，莲高肯定积极参与。”
周暮投球的间隙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
“也是。”
*
“文哥，考得咋样啊？”
陈奇一言不合又往文瑞身上扑，文瑞正在扫地，条件反射地将扫把怼到陈奇身上。
那头班里的人还在哀声载道，纷纷表示此次考题过于变态。
“我废了。”一话此起彼伏，将期中考试后，悲伤的气氛渲染的更深。
一些心思细腻的女生，还坐在自己座位上偷偷地哭。
王乔上蹿下跳，都快把自己的物理卷子给撕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哄两眼通红的夏语冰。
可惜夏语冰还在倔强地与他对物理答案，对一个抽抽一下，一个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地好不可怜。
文瑞走过来给王乔解围，敲了敲夏语冰的课桌。
“小姑娘，别对了，事情尘埃落定，不要给自己伤口上撒盐。”
夏语冰掉出眼泪：“太子，我考砸了。”
“没事，”文瑞摸摸她的头，“不过一次期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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