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明年过年回来。”秦力说完,懒得再说一句话,拉着许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像是多看一眼面前的王八犊子都欠奉。
祝十八目送着两人回去,喉头微动,抬起手来在脸上抹了一把,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许雷遥遥地看了祝十八一眼,无奈地笑笑。
心善的人,哪怕装着不在意,心底里的酸涩,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院子里也积淀了不少的雪,鹿鸣回过神来,已经在石桌前坐了很久。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让自己僵硬的身子温暖起来。
山区气温低,雪季比别的地方要长。
温度一降下来,鹅毛大雪就飘得肆无忌惮。
降雪时一点都不冷,空气中只是潮湿得厉害。石榴树的叶子都掉光了,梅姨不会倒腾花草,养啥啥死,祝十八给她弄的大兰花牡丹绣球花都给冻没了。
也就那棵石榴树顽强得紧,到现在还生长得倍儿直。
突然脑袋被东西砸了一下,鹿鸣摸了摸脑袋,一头的雪花,他顺着方向看过去。
院墙上蹲着的是拿着雪球的祝十八,他看着自己笑,眉眼弯弯的,像是讨着什么好了似的。
没过一会儿,他撑着城墙跳下来。
以前还得盘着青梅树才能够着的院墙,现在只需用手一撑,就能翻过去。
鹿鸣站在原地,手里的雪化了,冰凉刺骨,他却懒得低头看一眼,目光顺着来人的脚步微颤,仿佛那脚步是踏在自己心里。
“你怎么翻墙进来?”
祝十八低声笑了下,把手里的雪球丢到地上,踩出咔哧一声,说道:“我没翻墙,我一抬手就能够着院墙,撑着就能进来。”
鹿鸣煞有其事地应声,歪着头问:“你叫什么?”
“祝戟。”祝十八回答道,拍去鹿鸣肩头的雪花,说,“你可以叫我祝十八。”
鹿鸣演不下去了,祝十八拍他的肩膀,明明力度不大,却像是拍得他站不稳,只会往祝十八身上靠。
两人在积淀着厚实雪地的院子里,抱得紧紧的。
祝十八吻着鹿鸣冰凉的脖颈,在他身上深深地呼吸,像是要把这个味道镌刻到脑子里,一分一毫都不想忘记。
鹿鸣揽着他的后背,轻声问:“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想什么呢?”
祝十八松开他,鼻尖蹭着他的,呼吸都能交缠到一块儿去。
发丝顺着手指抚摸的力度散开,在手指尖上缠绕。
“我在想——我该说什么话,才不会惊扰了这天上来的小天仙。”
鹿鸣想压抑自己的笑意却失败了,眼睛亮亮的,像是天上落下来的星星。他歪着头亲吻祝十八的唇角,问:“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这傻小子,头上还有青梅叶呢,傻不拉几地也不知道拍掉。”
“啥?有青梅叶?你咋不跟我说一声,我还寻思着我踩着树枝进来,一技轻功腾云梯能把你惊住呢!”
“去你的,鹿小爷我什么没见过,你那三脚猫功夫也配在我面前现眼?”
“怎么着什么意思,还不信了,今儿个就让你瞧瞧你十八哥的猴子偷桃手!”
“你耍流氓!”
“嘶——丢雪也太玩不起了吧!”
“这算什么玩不起,兵不厌诈!”
“不是,丢归丢,你摁得至于那么紧吗,你那叫雪球吗,你那叫雪锭子!”
“砸的就是你这个耍流氓的……不许躲!往哪儿跑!”
明明成年很久的两个男人,大半夜在院子里玩着雪仗,你一个捏得松不拉几的雪球,我一个捏得紧实得跟石榴似的雪锭子。
窗外的风依旧凛冽,在山谷里呼啦啦地吹。
石榴树被吹得顶部树枝微抖,侧面背风的地方却冒出了新芽。
初春的生机总是藏在小地方。
一如爱情,藏着掖着,要等到开了花结了果,旁人才得知。
扎根的辛苦,永远是被忽略的。
但那开出的花,结出的果,却一次又一次地激起爱情的小种子努力汲取养分,破土发芽。
哪怕雪地再厚实,哪怕土层再贫瘠。
汗湿了一背,鹿鸣被祝十八抓个正着,两人直直地倒在雪地里。
祝十八用手托着鹿鸣的后脑勺,闻着鼻尖雪花若有若无的清凉气息,在那冰凉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不知道该怎么描绘你的好。
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够了。
因为你,我开始喜欢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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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完了我不写了我爆字数了我二十万就打算讲清楚的事情硬是拖到现在哇我肝要爆了(明天开始番外 老规矩哈依旧是先副cp再主cp(渣浪@游目目目 有给大家的小礼物 快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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