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失笑，把他搂进怀里抱了抱、亲了亲，最后说：“你今天不是还要拍戏吗？”
陈苒挣开他，垂下眼帘，一时不再说话。
江煜也没有惊扰他的沉默，陈苒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态度如同老师教训完学生以后，补上一句“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以前陈苒不明白，自己当上老师以后，渐渐清楚了。
“我想吃你做的早餐。”如今作为“学生”的陈苒想好以后，对他露出了近乎完美的笑容。
江煜微笑，说：“那么更应该早起了。”
前一天晚上的衣服已经皱得不能再穿，江煜先一步起身，披上睡袍走出去，给陈苒让出主卧的浴室，说：“衣服在衣柜里，不嫌弃的话找来穿。”
陈苒坐在床上，环视着这间简直可称为狭窄的主卧室，疑惑地问：“衣橱在哪里？”
江煜的眼里透着狡黠的光，走到床边的那面墙旁，握住墙上的一块原木板往外拉，里面挂满了他的衣服。
“哇……”陈苒不禁赞叹，抬头望着他，“是专门找设计师给你设计的房子吗？”
他回答说：“对，一个当设计师的学生。”
江煜说完便出去了，陈苒的目光尾随着他的背影。果然，江煜在关门以前，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饭厅比卧室要宽敞一些，三面落地木格子窗，屋外的景色一览无遗。
陈苒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趿着室内拖鞋走出来，望着高楼下的大道，露出满足的神情。
“喝粥而已，不介意吧？”江煜端着一锅白米粥从厨房走出来，放在餐桌的一个隔热垫上。
“不介意。”陈苒回头，发现江煜又走回厨房去了。
没过一会儿，他拿着两只碗和两双筷子出来，其中一只碗里放了两颗没有剥壳的水煮蛋，他看了陈苒一眼，说：“坐。”
陈苒愣了愣，拉开椅子坐下，接过江煜手里的碗分别放在桌子的两边，又见他走回厨房。
回来的时候，江煜在桌上放了一个盛了半碗木瓜丁的小碗，里面腌制的木瓜丁放了很多辣椒，红通通的，辣味和香味都四溢开。陈苒看着就饿了。
“先吃吧。”江煜站着解围裙的系带，抬眼看他，笑道，“还让我帮你盛？”
陈苒喜闻乐见，笑嘻嘻地把空碗递给他。
江煜笑了一声，摇摇头，盛了满满的一碗粥放到他的面前，又把鸡蛋放在桌上，给自己盛粥。
陈苒往白粥里倒了好些木瓜丁，搅拌了一阵，一碗粥变了颜色。白粥冒着热气，他没有马上喝，但看见江煜也端了木瓜丁倒进碗里开始搅拌，嘴角的笑意便溢了出来。
“江老师。”陈苒故意用揶揄的语气这样叫他。
江煜吮吸了一下筷子上的粥水，放下筷子。“嗯？”他一边应着，一边拿起一颗水煮蛋，从桌底拿了一个用广告单折的纸盒打开。
陈苒支颐看他，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让明星很受打击？”
“什么？”江煜往纸盒里丢鸡蛋壳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们说，你见到岑洪希，居然一点也不惊讶，好像他是个路人一样。这样很不对。”陈苒盯着他剥蛋壳的那几根手指，白皙又修长，简直是艺术品。
江煜笑道：“你们自己上访谈节目的时候，不是都说‘其实演员只是一个职业’这样的话吗？都是赚钱吃饭，有什么好惊讶？”
“嚯！”陈苒装出来的惊讶比他心底的惊讶要多一些，“原来你还看明星访谈节目？”
他把一只光溜溜的水煮蛋放进自己的碗里，又拿另一颗剥起来，说：“盈盈她喜欢看，有时会跟着看一会儿。”
陈苒挑了两口粥喝，含糊地说：“以前没有听你说过你有女儿。”
江煜随口回答：“你之前不是也没说自己是明星吗？”
他努了一下嘴巴。
江煜把剥好的鸡蛋递给他，见他不接，问：“不吃？”
陈苒抬眸扫了他一眼，接过鸡蛋默不吭声地吃起来。
这顿早餐余下的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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