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种奇异的怒火支配下,他一手搂在谢清迟后颈,当真吻了上去。他的动作笨拙,随时防备着谢清迟的反抗。但谢清迟没有反抗。他仰起头承接祁云的唇舌,眼睛没有焦距地睁着,脸颊泛起一种病态的红。
谢清迟想让他做什么呢?
他可是顾友青的外甥。谢清迟这样,是在向他引诱什么呢?
祁云咬在谢清迟嘴唇上,然后又探进他嘴里更深处。牙齿与牙齿磕碰着,嘴唇紧紧抵在一起。他甚至咬了谢清迟的舌尖。没有流血,但想必是痛的。他就是想让谢清迟痛。这个人怎么敢呢,一心一意地喜欢一个记忆中的人,对现实与未来视而不见?一定要痛,才能让谢清迟记住教训。
他身体内有一种破坏欲在涌动,那种欲望与愤怒一脉相承,却又更加暴虐,逼迫他对谢清迟做更多更有占领姿态的事。他的左手也搂在了谢清迟腰上,嘴唇下移,停在谢清迟咽喉上。
这里是足够痛的。
祁云露出牙齿,在那处肌肤上细细碾过。他听到谢清迟发出一声细微的抽气声。谢清迟仍然没有推开祁云。他甚至更向后地仰起头,将脖颈处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祁云齿间。
祁云慢慢移开嘴唇,将脸埋在谢清迟肩头。他仍然环抱着谢清迟,那种破坏欲仍然没有放过他,但他的怒火已经因为谢清迟这样全然信任甚至放纵的姿态而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祁云问道:“谢清迟,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清迟轻叹道:“我知道。”
他的声音像一阵又软又酥的暖风,吹在祁云耳廓,吹得他心头一动。
祁云按捺下心头悸动,又问:“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回谢清迟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他的声音在祁云耳边响起,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恍惚,仿佛他身在此地,心却是不在的:“不知道。”
方才那一点悸动立刻消失无踪了。祁云想:果然是这样。然而他又怎么有立场苛责谢清迟呢?他自己也未必知道他在做什么。
祁云没有继续,谢清迟也不再动作。他们保持着这个奇异的拥抱,听不见对方的心事,只听见对方的心跳,像两团火极贴近地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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