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亲手叠的，一定很有纪念意义。
“我猜猜，是千纸鹤吗？”
穆小央摇摇头，下意识搂紧了包，暗自懊悔才知道卫涵喜欢这个。
“是小星星？”
“玫瑰花？”
......
卫涵一连猜了一串儿折纸，可每个穆小央都摇头，直到车行驶到了李白树家楼下，穆小央才红着脸，认真地道：
“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这些，明年我给你准备千纸鹤，后年小星星，大后年玫瑰花，我以后都给你准备你喜欢的，好吗？”
卫涵一怔。
他分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不是那些礼物。
却听自己答道：“那我等你。”
小孩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眼里闪烁着光芒，就要下车。
“那个……”卫涵叫住了他。
“嗯？”
“卫涵。”他道，“我叫卫涵。”
小孩勾起个大大的笑来，“好的，卫涵哥哥。”
“叫哥哥就行。”
小孩还是笑着，站在车窗外朝他挥手，“那……哥哥再见。”
他道完别就一溜烟上了楼，司机正要起步，卫涵却拦住了他，他朝车窗那边挪了挪，看着居民楼窗口的光一层层亮起，到三楼时，一个小脑袋出现在了灰蒙蒙的玻璃后面，小孩挥了挥胳膊，却只能看到一个微微晃动的影子，四楼的灯亮了，很快，整栋楼重回平静。
“走吧。”
卫涵朝司机说着。
他想好卫德答应的生日愿望了。
当天晚上卫涵回去，卫德还没回家。他索性就在卫德卧室门口等，一直等到十二点过了，才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
卫涵顿时来了精神。
看着卫德的身影从楼梯上缓缓出现。
“爸。”他叫道。
卫德好像吓了一跳，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才做了反应。
他喝多了，身上的酒气浓郁地飘散得整层楼都是。
看清是卫涵，卫德低哼了一声。
卫涵似乎感受到了鼓励，“爸，这次模考我考到了全市第三，您答应我过生日这天满足我一个愿望的。”
卫德终于正眼看他，嘴里呼出更加浓郁的酒气，“你想干什么？”
“爸。”卫涵的眼里都是恳切，“我可以留在国内读高中吗？”
卫德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回头给你买套房子，你爱在哪读在哪读。”
卫涵喜出望外，“谢谢爸！”
卫涵这边兴奋的一夜没睡着，穆小央那边愁的一夜没睡着，他瞧着桌子上两个胖头鹅造型的纸鹤——这已经是他的第32次尝试了。
第二天一早，挂着同款黑眼圈的二人在校门口如约相遇。
卫涵轻车熟路地扔了李航的书包，顺带把人轰走，又要把穆小央的包挂在了背上。
“等一下！”穆小央拦住他，打开书包掏出了包好的水晶球，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只扁扁的胖头鹅。
“生日快乐！”
他掉了的乳牙还没长好，笑起来傻兮兮的，让人由衷的生出一种保护欲望。
卫涵接过那个小方墩，意外的重量让他挑起眉毛，“这是什么？”
穆小央以为卫涵不喜欢，也不好意思说，只说是小礼物，自己也努力想叠千纸鹤，但是好像叠的不大对。
卫涵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两个小怪物，他瞧着小孩眼底淡淡的乌青，将那纸鹤攥在了手心，“我很喜欢。”
“你，你喜欢就好。”穆小央有些惊喜，“我之后会再学一下的，明年送你更好看的。”
卫涵眸子深沉，像是擦了水的黑曜石，“那我就等着啦。”
“嗯嗯！”
两人并肩走着，卫涵如前一日一样，将穆小央送到了小学部门口才转身回了初中部。
他脚步轻快，甚至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曲子，一进班就迫不及待拆起了礼物。邻座的几个同学看见他拿了个粉色的小东西，好奇地八卦，“生日礼物？女朋友送的？”
卫涵瞧他一眼，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附近几个同学看他点头，连忙祝他生日快乐。
卫涵面对着蜂拥而至的祝福有些手足无措，水晶球只剩纸壳包装，他便一边嘴上不断道谢，一边剥去了最后一层神秘面纱。
“这里面是个月亮。”有女生惊呼。
“哇好漂亮！”又有人感叹道。
卫涵也觉得漂亮，水晶球里带着星星形状的亮片，轻轻一晃便会荡漾开来，反射出万道光芒。
卫涵轻轻点了点头，
心里却在念：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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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我床，照我床，照我床那个照我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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