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烛光，式凉弓着腰从下看到上，是林城连环凶犯的死者现场照片，相关报道和手写分析，包括原主姓梁的搭档，而一起起案件围绕的中间，是一名年轻妇人和头发半白的中年女人的照片。
原主也在找林城连环凶犯，通讯录里被标为死亡的母亲妻子不在官方报道死者之列，应该是间接死于那人，就像梁拍档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林城连环凶犯的死者，这上面写他的死因弹道分析是他自己的配枪，原主的枪伤也同样，凶犯大概夺了梁警官的枪。
想必抓捕林城连环凶犯就是剧情的主线了，尹容抓吧，与他无关。
式凉随便找了点能吃的吃，去关了窗拉上窗帘，然后躺进沙发，扯了什么报纸沙发垫盖上，睡觉。
很久以前他也不是没睡过垃圾堆，甚至这种氛围对他来说比檀木床龙涎香要安心得多。
系统就不明白宿主为什么不要剧本，万一未来剧情要宿主祭天来给男主线索抓犯人，宿主也好有个防备。
也许宿主自信剧情会崩得比上次好不了哪去？
次日一早，式凉给自己换了药，稍微收拾了屋子，去楼下扔垃圾，没交电费，因为他还是习惯火光。
接着就是和尹容电话联系，不碰头，式凉去章家沟通找线索，尹容走访两名受害者的朋友同学，李不成会帮着再审审那俩混混是不是受人所雇。
见到城北章家欧式建筑的大门，式凉才有了点来到现代的不适感。
因为提前打过电话，章刚强在家，接待了式凉。
隔着琉璃般的茶几，对面的中年脑子寸头，大腹便便，体壮面宽，的确是杀猪的屠夫相，不过今时今日因为失去了女儿，他愁眉不展，看起来像一宿没睡。
式凉简单和他说了案情：“章老板知道令爱为什么去城南公园吗？”
“都赖我。”
“怎么说？”
“我前两天跟她妈吵架，你没看我老婆回娘家了，可能她心里不痛快，跑那么远，还让人……”
“她妈妈知道女儿的事也不回来？”
“还不敢让她知道，她平时最宠孩子。”
“能让我看看孩子房间吗？”
“那边儿。”
式凉站起来，在这宽敞明净的客厅环视了一圈，的确有女主人留下的痕迹。
进到死者房间，没什么特别的，有点乱，书架上有教材和相册，式凉翻开相册。
“这个是孩她妈送孩子的十六岁生日礼物，都是她自己照的。”
照片上有全家，有丈夫和女儿，最多的还是女儿，各种场合和角度，是真的很爱孩子。
只是式凉注意到，为数不多的几张正脸照片女儿表情都很不耐烦。不同时间段的照片，只要正脸就是如此，孩子似乎不怎么喜欢妈妈。
“妈妈回娘家后联系过女儿几次？”
“呃，”他眼睛瞥着右边回想，摸了摸脖子，“好像没有，谁知道气性怎么那么大。”
“她有私人通讯工具吧。”式凉放下相册，“介意我稍候联系她吗？”
“……行。”
“可以不说死讯，就是问几个关于您女儿的问题。”
“噢。”
章刚强把号码给式凉，送他出大门。
“章老板厂里的活会带到家里做啊。”
式凉问停在院子里的一辆有屠宰厂名称喷漆的轻型卡车。
“有时候公私不分把工作弄回来，家里那婆娘就生气。”
“送到这就好。”
离开章家，式凉去了受害者所在医院，女孩仍昏迷不醒，生命垂危。尹容随后赶到。
“我得到的说法是，平时两名受害人并没走得很近，但是一起出去玩也不奇怪。”尹容简单说明的同时，将事无巨细记录下证言的笔记递给式凉，“城南混子和流浪汉聚集，公园附近没少出案子，她俩胆都不大，从来不会去那边。”
式凉翻了翻，厚厚一本，除了证言就是对林城连环杀人案的分析和对凶手心理的侧写。
还了本子，式凉掏出手机拨号。
“你给谁打？”尹容和他往医院外走。
“章刚强妻子。”
没通，式凉接连又打了两遍，第三遍通了。
“喂。”
是个年轻男人声音。
“你是？”
“诶，我听声像孟哥，是你吧。”对面竟认出了孟式凉声音，“我小陈啊，陈俊杰。”
式凉来第一天听警局同事提过。
“你现在拿的谁手机？”
“我从外省刚回来路过证物室，就听昨天奸杀案子的证物里头手机铃响，还寻思咋没关机还有电。”
式凉和陈俊杰聊几句挂了电话：“我再去趟现场。”
“那我去找死者母亲黄小静。”
黄晓静联系不上，她的手机居然在死者手里，然后死者和女友去了从不会去的地方，看来这案子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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