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还未等马车靠近,就猛地站起身,伸手大声招呼道:“停停停……可以搭个人吗?”
墨竹见是容钰,对顾谨道:“主上,是殿下,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少年,应该也是景阳书院的学员。”
之所以顾谨这么晚了都还往书院赶路,就是因为想着不久后将要出征南江,没有时间教授课程内容。
便打算来学院交待相关事宜,整理好未来几个月不在的日子里,学员们需要完成的功课。
马车内是意想不到的宽敞明亮、奢华大方:厢内的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黑灰色、毛绒绒的波斯毯,四角皆安置着拳头一半大小的夜明珠。
顾谨有些懒散的斜倚在马车里的小巧的案桌边儿上,有下没下的喝着朝国产量极少的碧春茶。
缓缓入口,带着淡淡的清香和少许的苦涩,回味甘甜,口齿生香。
入世这么多年来,仅有这碧春茶入得了顾谨的口。
所以,茶园上供的碧春茶年年全部被昭元帝赐予了国师,可以说,碧春茶仅供国师府享有了,连尊贵无比的昭元帝那儿都没有。
当容钰出声的时候,顾谨就已知晓是他了。
再想着山下的夜市,自然就知道容钰干了些什么。
顾谨没有应答,墨竹也不敢随意决定主子的事情,马车在沉默中行驶过来,稳稳的停在了容钰和沈行面前。
容钰一眼就看清了马车的车夫是国师身边的墨竹,一直挥着的手渐渐僵硬的放了下来。
怎么是顾谨?!
…………
想着刚刚招呼的话都已经说出口,再装作没看见就假了。
“国师”
容钰有些尴尬的打了声招呼,绝口不提想要搭个车的想法。
站在一旁的沈行,傻了。
还是容钰戳了戳他,沈行才慌忙的行了个礼:“国师大人……我、我是沈行,是书院的学员。”
“嗯”,顾谨低沉的嗓音从马车里出来。
气氛再度沉默。
还是墨竹试着打破僵着的场面,小声说:“主上,刚才殿下想要搭个车。”
给了容钰一个“我话已经传到,剩下的就看你的了”的充满鼓励的眼神儿,双手一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顾谨忽的撩起帘子,深邃的眼眸看向容钰:“殿下想搭车?”
容钰就像是站在山腰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额……是!”想着自己酸痛的双腿,容钰不管之前的那些事儿,下定决心道。
顾谨似乎也没想到容钰回答的那么干脆,好一会儿才道:“这马车只能再坐一个人了。”
而这里有容钰和沈行两个人,意思是要容钰做决定。
看是要抛弃新结交的朋友,搭马车回书院,还是拒绝搭车,留下来与沈行共奋斗。
容钰看看马车上的顾谨,又看看抱着一大堆东西的沈行。
最终朝沈行露出一个歉意十足的表情,转身上了马车。
沈行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抛弃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容钰的一番举动。
直到被容钰使唤的墨竹,前来接过怀中的东西时,沈行的脸一下子僵了,不敢置信的望着已经在马车上的容钰。
沈行仍想再挣扎一下,“殿下……”
容钰知道自己的这番做法,是太不人道了些,不好意思的撇过脸:“沈行兄,明天我亲自到你那儿去赔罪。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以前从不肯服软的容钰难得的低了一次他那高贵的头颅,毕竟这次真的是自己的错。
于是,在沈行伤心欲绝的眼神中,马车慢慢朝着石梯旁边的小路离去了。
徒留沈行一个人在原地,两手空空。
沈行摸摸胸口出容钰给的那块玉佩,只得无奈的笑了,抬脚爬看着高耸入云的石梯了。
顾谨在容钰上来后,就闭着眼睛小憩。
今天的事情也是真的多,从早上上朝到晚上出宫,一直都在忙碌,商议着南江的事情。
容钰想说一声谢谢,但怎么也张不开嘴。
最后万般挣扎下,终于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顾谨没有动作,也不知听没听见。
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要顾谨在,容钰就觉得满身不舒服,身体都在紧绷着。
马车行驶的一马平川的安稳度,让累了几个时辰的容钰昏昏欲睡,原本正襟危坐的身子此刻弯拱起了一个弧度,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每次都在将撞上马车木壁的时候,及时的收回,就好似没有睡着一样。
顾谨在容钰睡着的那一刻,就睁开了眼,眼神清明,没有一丝的朦胧色。
“再平稳些!”顾谨出声道。
“诺!”墨竹慢慢放缓了速度,原本就很稳的马车,这下十分稳妥了,不仔细感觉,完全感受不出是在马车里。
等容钰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发现马车已经停了,顾谨也正在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
容钰一激灵,瞌睡一下子没了,意识也清醒过来。
理理衣襟,撩起帘子就看到景阳书院那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笔劲有力,横撇竖拉彰显着着笔人的功底。
“那个……国师,书院到了,本殿先进去了。”说着就跳下马车,径直往延注居冲。
“殿下,你的……”墨竹话还没说完,容钰的影子就不见了。
顾谨扫了墨竹抱着的东西一眼,下了马车,留下一句“明天再给他送过去”,就往东走了。
跑路跑到半路,容钰才想起自己在夜市买的大捧东西遗落在了顾谨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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