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男生痛嚎了一嗓子，捂着肚子用头去撞人，没撞到就哽咽着骂：“你，你才没出息，项飞，你别以为自己多厉害，不就是个死了爹，娘不要的混混，垃圾，谁，谁稀罕和你一样！”
项飞还是笑，一脚把他踢倒摔在地上，然后揪着头发大嘴巴子往脸上招呼，最后屁股和胯上也狠狠踹了两脚。
男孩被打痛，不敢再骂，口里除了痛呼呜咽就是一声声的求饶。但他越求项飞踢得越狠，到最后，见他连完整的音都发不出了，项飞才停脚。冷喝道：“再哭试试？”
地上的人瞬间息了声，蜷紧身体颤抖。项飞又踹了他屁股一脚，抓着他的头发把他耳朵凑到自己嘴边，语声幽幽：“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混混，是垃圾。但你却偏偏次次都要垃圾来救，还被垃圾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所以你是什么？吴软，没有人耐烦总是帮一个孬货的。这次只是揍一顿，下次再碰到，我就杀了你！其实说真的，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你应该自己去死才对啊，跟你爹一样。”
男孩蜷曲在地上面向自己这边，秋枫看到他嘴巴在动，但没能发出声音。
拍了拍手，项飞又整了整衣领，然后才抬眼去看抱臂看了半天的某人，抬着下巴冷冷问道：“喜欢男人？”
秋枫闻言一愣，摇头。
项飞低头掏了根烟点上：“那你盯着劳资看，看你妈个/蛋！”
骂完叼着烟迎面往前走。
秋枫瞪着眼，本想骂句娘。但话到嘴边又吞了进去。算了，这人话骂得糙，但自己也确实是不正常。盯着人看大半晌，又不撩。
只是看着对方目下无人的嚣张样，还是挺不爽，真想跳起来在他那光脑门上拍一掌。但也只是想想。
正琢磨着回句别的什么怼一怼。抬眼正见他停下来踢脚边的书包。踢完又弯腰把包捡起，拍了拍，再把脚边早已破得不成样的书本捡起来塞进去，拉好拉链随手往男孩那边一抛。
男孩听到东西破空的声音条件反射似的缩了缩手脚，还好，书包并没有砸到他，而是稳稳落在手边几厘米远的地方。他在嘴里蠕动了半天的话，却在这时说出了声。他说：“偏不。”
声音很冷，不大，几乎被书包砸地的余音盖过。秋枫转头看了看擦肩过去的项飞，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地上再次被灰尘沾满的破旧书包，他低低笑了：“嘿，挺有意思！”
晃着腿继续往前走。走到男生身边的时候，他停下来，用脚尖轻踢了踢，笑问：“觉得自己可怜吗？”
男生没出声，也没动。
秋枫又踢了踢，说：“我其实还挺同情你的。你要是说可怜，我就施舍钱你，顺便送你去诊所。”之所以没说医院，是他不确定这个破地方有没有医院这种高大上的东西。
男孩还是没动静，在秋枫提起脚又准备踢的时候，他囫囵不清地，凶狠地骂了句：“滚！”
骂完猛吸了口气，应该是说话太用力扯着了哪的伤口。
秋枫闻声放下脚尖，面带欣慰地点了点头，夸道：“有骨气，没白挨一顿打。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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