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成了死亡螺旋！
在剧烈的翻滚过程中，逆戟鲸当真宛如杀入鱼群中的凶兽，机炮击落一架敌方机甲，六枚榴弹击中两架，其中一架拖着尾烟坠落，薛莲城甚至操纵逆戟鲸的背棘从一架T型机甲的腹部划过！背棘如刀，撕裂开巨大的创口，随后蓝白色的等离子尾焰从被豁开的位置烧通进去，将驾驶舱内的一切活物瞬间气化……
“好军刀。”吴会彦喃喃说，兴奋得脸颊发红。“驾驶员叫什么来着？记他一个紫电勋章……”
尾音未落，突然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全厅。
杨跃军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逆戟鲸的舱内警报通过扬声器传出来。薛莲城没有改内部设置，所以AI使用的仍然是他自己冷淡的声线。“尾翼被击中。警告，尾翼被击中，动力受损20%，姿态失控。姿态平衡中。”
不是什么大问题，杨跃军想。R-07系列是平衡偏厚重的一款，尾翼做过额外加固，从影像上看，逆戟鲸的尾翼并没有被直接击断，那就一切好说……
“驾驶员离线！”警报突然急促，红灯大亮。“信号中断，驾驶员离线！”
杨跃军霍然站起。大屏幕上薛莲城紧闭着眼，神色痛楚，鼻孔缓缓挂下一道刺目的血，头盔上负荷指示灯把整个舱内照得一片惨红。2426埃，压力迅速飙升，2577埃。
他还是过载了。
“姿态失衡。警告，姿态持续失衡。高度下降至六百米。开始尾旋。”
薛莲城可能还在挣扎，杨跃军看到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但那目光是空白的，仿佛什么都不曾看到，接着又闭上。2710埃，这是个一般驾驶员都无法承受的数字，他的耳道内也开始出血。
屏幕突然又一次剧烈震动，跟着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舱室内的摄像头一瞬间白花花一片。
“接入其他信源！”杨跃军狂叫。“谢云琛给我盯着他！”
等到屏幕信源切换到“绿松石”视角的时候，杨跃军闭嘴了，他甚至想闭上眼睛。
失速的逆戟鲸已经看不出是一架机甲了，它只有半个身躯还保留原样，一架掠食者从它的下方掠过，几秒钟前，逆戟鲸被它以背鳍一刀剖开。机舱内外的零件丁零咣啷地往下掉，杨跃军不确定驾驶舱是不是还完好，但即使完好也已经毫无用处，逆戟鲸被切掉的是整个下半部分，包括油箱……赤红色机甲盘旋跌落……
“他还活着！”谢云琛的声音。“他启动了逃生舱……”“绿松石”视野下，小小的白花悄然绽放。“我去接应……”
又一枚榴弹拖着尾烟向逆戟鲸扑去——这是一次报复，作为之前薛莲城掀翻敌方逃生舱的还击。这一次连吴会彦也闭上眼睛。塞纳河面上绽开巨大的浪花，浓烟和河水四散喷溅。隔着数百公里，指挥中心回荡着从谢云琛的耳机里传来的，沉闷而剧烈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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