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那姑娘瞒着他把孩子生了下来。
是的。
孩子。
“她......她说这是她的事情。我今年才高三毕业,她说这个孩子会给我带来负担,所以打算不告诉我的......可、可......后来她父母有些事情急着让她回法国......她才去学校告诉我,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我今年已经申请上了里昂商学院,我会去找她的!孩......孩子......”
林久听得认真,点了点头,说:“她在生下这个孩子时,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但你是经手人,你同样有照顾他的责任。你刚十八,你有什么打算?”
林久的反应比易归想象得要沉稳得多,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说:“我会提前去大学找她,如果她愿意我会跟她结婚。我现在有一些翻译的兼职工作,赚的钱应该能供好宝宝。”
“你是因为孩子才跟她结婚吗?”
“什么?不、不是,我喜欢她。”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你会在这个时候跟她求婚吗?”
“......不会,我还太小了,应该要等自己成熟一些再作打算。”
“那你急急忙忙过去求婚是为了给宝宝一个家还是为了缓解你自己内心的愧疚,你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
“结不结婚的事情另算。”林久说着,看了睡得安安稳稳的孩子,说,“我需要你现在告诉我,这个孩子的责任是不是你来负?”
易归深吸了一口气,笃定地点了点头。
不知怎么的,林久勾着唇笑了下,说:“孩子我照顾吧。你明天就去法国,找到那姑娘商量一下。孩子怎么办,你们俩以后怎么安排,还有......瞒着家里人不是长久之道,江南这儿我可以替你兜着,但易思二叔那儿,我劝你早点知会一声。”
“我明白的......”
孩子差不多快半岁了,眼睛是黑色的,随他爸爸。头发卷翘,嘴唇红润,透露出来的皮肤像是刚剥壳的鸡蛋一样细滑。
林久晚上带着易归出去买了些孩子用的东西,易归都没好意思让林久花钱,自己掏腰包,看到钱如流水一般哗啦啦地往外流,心痛不已,可扭头一看宝宝抓着林久的小手指傻乐的模样,又觉得为他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次日易归定了机票,蹲在地上看小摇椅里头的宝宝,手指挠了挠他的胎发,柔软又舒适。
“孩子名字取好了吗?”
易归提着行李箱,眼神离不开摇椅里的小肉团,说:“嗯,取好了。叫易北安。”
易家有族谱,得按着“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句子取名。他们这辈是江字辈,但易慈不是个喜欢那些条条框框的人,仗着老爷子给他们取名也没见跟着辈分,就按着自己喜好取了名。也就易爸念旧,直愣愣地随辈分取了。
按着辈分,到易归下一辈的孩子,该是北字辈。
林久念着这个名字,看着易归提着行李箱出门打车。
易家人,都一个德行,专情得固执。
易慈的妻子因为生下双胞胎落了病根,后面生病去世。这么多年了,两个孩子都成年了,也没见易慈续过弦。
如果那姑娘是个好相与的还行,如果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人,又摊上易家这么个德行......
摇椅里的孩子估计是感受到自己父亲的离开,睁开眼眨巴眨巴,手指无意识地长开又握紧,也不哭上一声,发出些咿咿呀呀的声音。
林久蹲坐在地上,伸出手指到他手心那儿,由着他握紧抓住,说:“北安......小北安,爸爸去找妈妈了,过段时间就回来,你跟小伯伯生活一阵儿好不好?”
易北安嗷嗷喊着,也不知道说着啥。
狼狗听到属于自己的独特叫唤,攀着身子爬到摇椅边上,也跟着嗷嗷两声。
第一天的公干顺利得可怕,易江南琢磨着日子,心想一个月的时间,完全可以缩短到两周左右,剩下两周的应酬直接甩给许东就行了。
许东:“......”
晚上九点,吃完夜宵和许东各自分开回了自己屋,还没关门呢,就听到那头传来屈孟的声音。
“宝贝儿怎么这么晚,累不累?我买了鸭脖你吃不吃?”
“不吃,太腻了。”
“跟鹤鹤学的挑食吗?蔬菜不爱吃,肥肉也不吃,带骨头的不爱嚼,你能吃啥你自己说说。”
后面的话易江南翻着白眼不爱听,直接把门给合上了。
你妈的,没正经工作的人,也太爽了吧。
随时跟着自己爱人四处跑。
躺在酒店的床上,易江南拨了个视频过去,隔了好一会儿林久才接电话。
他穿着居家的T恤短裤,头发湿哒哒的,有段时间没理发了,鬓角处的闪电符号都没了。
“擦擦头发,湿着呢。”
林久笑了下,拿了干毛巾把头发擦了擦,问:“你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嗯,挺顺利的,估计要不了一个月就能回来。”
林久那头动作顿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说:“也......不用那么急。”
易江南挑眉,说:“你不想我?”
“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让我别急?”
“我这是怕你太急耽搁正事儿。”
易江南眯了眯眼,狐疑地说:“是吗?”
林久笑得一脸坦然,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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